第575章 上药(1 / 1)

海冥低笑道:“美人儿,这里的四处不过是些孤魂野鬼,你再高声叫唤也无人应答。你现在且不要浪费力气,待会儿,本王会让你叫唤不止!”  跟在海冥身后的黑鲛人闻言,皆大笑不止。  云亦可被海冥倒挂在肩上涉水而下,鼻子溺在水中无法呼吸,头晕目眩又反抗不得,不消片刻就昏厥过去。  海冥见云亦可毫无动静,在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总算是安静了!”  不知多少时辰,云亦可猛地醒来,竟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偌大的榻上。那榻四周垂着繁复纱幔,随着不知何处而来的清风晃动。房中布设极其奢侈华丽,既不像女子所居也不像平常男子所住之所。云亦可张目四望,见这房中无任何动静后,才小心翼翼赤脚下了榻。她正欲提脚前行,却忽感身后沉重,回头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更换了衣裳。云亦可头皮顿时一阵发麻,赶紧将自身打量一遍,果真见原本的麻衣已被换成了繁叠曳地纱绡裙服,躯体与四肢虽未被直接暴露在外,但越是这样朦胧隐约便越是撩人心神,而这种纱裳为鲛人最喜。曾经在魔崖海的龙宫中,海香吟就是身着明珠国的盛装前往,那一身华贵缥缈纱裳,令看者眼目晕眩叹为观止。  云亦可侧身将拖曳在地的纱披攥在手中,探头朝外看了看,发现并没有鲛人看护,心中暗喜,蹑手蹑脚朝外间行去。  “你要去哪里?”  蓦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云亦可身后响起。  云亦可闻声,犹如晴天霹雳般震惊,不用回头,她也听出这声音的主子正是海冥。  “本王这里,女子可不能随便乱走动,尤其是你这种人族的女子。你,过来!”海冥端坐在一方桌几前,正执一杯茶水轻啜,见云亦可背对着他半响未动,当即将茶盏放下,大步跨过去,一把将云亦可捞入怀中。  云亦可没有立刻转身答言,本打算是想了一想应对海冥的计策,孰不知竟被海冥先下手为强,惊得浑身汗毛倒竖,挣脱海冥逃到一边,暗暗喘气。如今,因她体内的法力被天帝的禁制限制无法施展,所以,她一旦无强大法力傍身,在这海冥跟前,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这个海冥,看起来不仅对房中之事情有独钟,且还不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主。  云亦可咬着唇,强忍着内心的慌乱,脑海中没来由的浮现出狄乐的面孔。她第一个想到的终究还是他!可是,他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云亦可不断的躲避和抗拒海冥的骚扰,甚至踢打他。但是海冥却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反而对云亦可越发来了兴致。他立在离云亦可丈余远的位置,将换了纱裳的云亦可来来回回细细的打量了几遍,见其不仅身段婀娜多姿,且容貌还极美,比起之前的那些美貌女子不知胜了多少倍?  海冥见云亦可赤脚未穿靴袜,洁白玉足在裙裾下若隐若现,纤细瓷白的手臂和腿脚被纱绡完美包裹,轮廓清晰可见,这举手投足中还自带风情,不觉在脸颊上浮现沉迷笑意。他恐怕是捡到了一个好宝贝了!  海冥越看云亦可越是欢喜,倒动了想要将云亦可留在身边伺候的心思,心中热浪翻滚,眼神更加炙热。  云亦可觉察出海冥的异样,赶紧摸到一尊金龛旁,那里贴近墙壁的柜几,上面摆放着无数价值不菲的器皿和饰品,既然她的法力不够用,那就让这些贵重的东西见鬼去吧!  海冥见云亦可贴墙而退,眸中夹杂隐约绽现的惊愕和慌乱,便知云亦可此时恐是再无他法挣脱他的禁锢,不由露出几分得意笑容。“美人儿,你就别再抗拒了。你若从了本王,本王不仅留你一条性命,还能让你随在本王身边伺候。”  云亦可闻言,冷冷看了海冥一眼,步步后退,贴近身后的那座柜几,攥起一只七彩琉璃盏在手中。  海冥身量较高,俯视云亦可,唇边噙住一朵绚丽笑容,道:“过来,本王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鱼水之欢!”  云亦可紧贴那柜几不动,攥紧那只七彩琉璃盏只字不语。  海冥探头看了看云亦可背负在身后的手,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步步逼近云亦可。  “海冥,不准再过来!听见没有?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云亦可一边呵斥,一边死死盯着海冥,后背冷不丁冒出一阵冷汗,她感觉自己攥住七彩琉璃盏的手心中全是汗津。没有退路,只能反戈一击,而且得一击必中才行!  海冥虎视云亦可,似笑非笑,越发逼近。  云亦可见海冥离自己不过三步之远,心中大急,当即攥紧七彩琉璃盏扬手朝海冥的脑袋砸去。  海冥只觉耳侧冷风袭来,条件反射般的一偏头,堪堪躲过云亦可砸来的琉璃盏。那只琉璃盏未能砸中海冥,被海冥身后的金龛一挡,坠落地上碎成了一地星光闪烁。  海冥侧目扫视一眼飞出去的琉璃盏狼藉,伸手就去抓云亦可。云亦可大急,慌忙返身,一边奔走一边拽了可见之物就朝海冥砸去。顿时,这房中接连响起器皿破碎之声,惹得在外驻守的鲛人将士几番探问。  海冥轻松的躲过云亦可扔来的器皿饰品,他明明可以使用法术,却偏偏不用,如猫戏老鼠般与云亦可逗耍,几个回合下来,直至追得云亦可疲惫不堪。  海冥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注视云亦可,笑道:“怎么?还不够累吗?你恐怕要留点力气待会儿伺候本王才行。”  云亦可恨恨道:“海冥,你这个无耻之徒!海香吟怎会有你这样心术不正的兄弟?”  海冥冷笑道:“本王如何?跟本王的长姐有何干系?你休要拿她来压本王!她已经嫁到了魔崖海,这明珠国的事轮不到她插手。美人儿,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吗?本王的心可先疼了。”  云亦可听完,开始还没有弄清楚海冥所言是何意,待见海冥低头去瞧她的双足时,云亦可才发现自己足下流出的血迹已经染遍了这房中的地面,那些血迹正是她赤足踩踏在那些破碎器皿和饰品上割破了肌肤所留下。云亦可刚才一门心思躲避海冥的追捕,根本就没顾忌足下,此时被海冥刻意提醒,才发现自己双足之下已无完好之处,疼痛之感撕心裂肺。  海冥的双目缓缓扫过一地血渍,竟亮了几分,看定云亦可,道:“你若再动,双足定会被废掉。”  云亦可哪里肯听海冥劝言,巴不得海冥走得远远的,她一旦见海冥靠近,立即强忍足下剧痛朝后退去。一步接一步,血迹一个接一个,再看之,竟泛起几分触目惊心。  海冥没再朝前逼近,立在原地,随后,转身出了这房门。  云亦可见海冥忽然离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慌忙一瘸一拐的返回榻前,将双足抬起看了看,果真见足底全是血口。她伸手去摸了摸那些被器皿饰品碎片割破纵横交错的血口,疼得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皱起了眉头。想当初,她在中人界做云麾将军时,为她的子远出生入死,即便被敌军砍伤射伤,她都不曾感到如此疼痛。而现在,仅仅足下血口就令她锥心蚀骨般难以忍受,想来,这种痛便是凡人所说的无助之痛了!她曾经在中人界领军作战,面对的皆是身无法力的人族,所以她那股较之寻常人大的力气就有了用武之地。可是现在,她所面对的是法力高强的半妖鲛人族,以她这微薄的法力,真真是那案牍上的鱼肉,只待宰割。  “姑娘。”猛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凌空响起。  云亦可正沉思往事,被这声音惊得差点跌下榻沿。她抬头看去,竟是个艳丽的鲛女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缓步朝她行来。  那鲛女见云亦可一脸警惕,忙解释道:“姑娘莫怕,奴来,是送这治疗伤口的珍珠膏。”  云亦可见这鲛女容貌丽质,面目和善,遂道:“为何要送伤药给我?”  “这是景王殿下的吩咐,奴不敢多问。”鲛女垂目,温顺应答。“姑娘,请将你的双足搁在这几上,奴为你上药。”  “我自己来吧!”云亦可拒绝道。  鲛女垂首,眸中溢满泪水,道:“姑娘,你这句话便是要了奴的性命。”  “为何?”云亦可惊道。  “景王殿下吩咐,需得奴亲自替姑娘上好药,待到姑娘痊愈为止。倘若姑娘不愿意上药,即刻就会要了奴的性命。”鲛女可怜兮兮的望着云亦可,道。  这个海冥竟然用这些为奴的鲛女性命来胁迫她,真是可恶!这些鲛人明明那么凶残,她为何还要心软这个鲛女的性命?云亦可闻言,瞬间无语。我就不相信你堂堂长水景王会为一个他口中所谓的人族女子上药?“你去告诉他,我偏就不上药。他有本事杀你们,那就让他亲自来给我上药。”  鲛女听完,震惊异常,忙好言劝道:“姑娘,不要如此。殿下素来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你若惹恼了他,恐怕性命不保。不如让奴替你上药吧!”  云亦可将双足缩到榻上,望着鲛女道:“我并无心伤害你,但是那个海冥着实可恶可恨,我无法忍耐他的所作所为,所以,你也不要怪我心狠。”  “奴的性命如苇草低贱,姑娘既然不肯疼惜,奴也不强求,总之,姑娘好自为之,活着真的比什么都好!”鲛女满眸泪水,看了云亦可一眼,将珍珠膏放在桌几上,退了出去,刚到门口,就听她疾呼一声“殿下”。  云亦可闻言,心中大惊,赶紧下榻,去寻自己的靴袜。然而,她的双脚还未着地,就被一股强力掀翻在榻上。海冥此时已近到榻前,正俯视倒在榻上的云亦可。  那名鲛女见此情形,慌忙退了出去。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竟然敢公然反抗本王。”海冥紧盯云亦可,眸子里闪现着幽暗光芒,脸庞离云亦可越来越近。  云亦可朝后退了退,退离海冥稍远上尺余,道:“我不需要你的伤药,我要离开这里。”  海冥听毕,抬眉轻笑道:“之前,本王就说过,人族女子落到我们鲛人族手中只有两种结果。第一种就是被当场杀掉,第二种就是伺候好鲛人将士,生下鲛婴。难道,你忘记了么?所以,你得感激本王,是本王看上你,令你保下来一条性命。”  云亦可攥紧衣领,紧着朝后退了退。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感觉到无助过,她到底要如何才能从这个该死的鲛人手中逃出去?  海冥见云亦可不言语,又继续道:“而且,本王恩赐你只承欢于本王,不需要去伺候其他鲛人将士。你只要让本王高兴了,自然你就性命无虞。”  云亦可听完,冷笑一声。我此时不过是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罢了,倘若你今日留了我性命,恐怕今后后悔的便是你了,海冥。  海冥见云亦可脸色忽冷忽热,不知她在琢磨什么,随即顷身捉住云亦可的双足。  云亦可大惊,急道:“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替你上药。”海冥攥紧云亦可的足腕,看了看她足底的血口,不觉微皱起眉头,道:“你在惧怕本王!”  云亦可闻言,深吸一口气未言,提防着海冥的举动。  “你不但惧怕本王,还时时刻刻提防本王。你不累吗?”海冥轻笑,伸手拿过珍珠膏,拧开罐盖,施法替云亦可将膏药涂抹满双足足底。  云亦可见海冥松手后,赶紧缩回双足,盯着他依旧一言不发。  海冥看定云亦可,笑问:“怎么?本王替你上了药,竟也不舍得说声感谢?”  “我……”云亦可迟疑片刻,道:“你若不将我捉到这水中,我自然不会受伤,如今,你  却要在我面前作好妖。”  海冥不以为然道:“这是两码事,本王从未亲自替任何妖魔上过药,本王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难道你不感到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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