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不值(1 / 1)

李元晟见魏舒欲言又止,道:“本王就想问问,还有谁知道这颗鲛珠的存在?”  魏舒抬眸道:“估计贵妃娘娘会比较清楚。”  “母妃?”李元晟听罢,微微一怔,随即道:“多谢大监提点。”  魏舒尴尬道:“殿下这是折煞奴才。”  李元晟抬眼,看见彭玎山执着一方尺长的檀香木盒前来,遂将那木盒接过放到魏舒手中,笑道:“辛苦大监老远来一趟。”  “殿下哪里话?这些都是奴才应该做的。”魏舒暗暗掂量那个木盒的重量,不禁眉开眼笑,道:“殿下大婚之事,贵妃娘娘已着人操办,就等着殿下回来量体裁剪婚服。至于大婚之时,奴才斗胆,可要来讨杯喜酒喝!”  李元晟脸颊上扬起一抹笑意,但却未及眼底,道:“应该的应该的。”  魏舒见李元晟有些心神不宁,遂朝李元晟行了一礼,道:“看来殿下还有要事要忙,那奴才就先行告辞了!”  李元晟忙回礼,对彭玎山道:“去,送送大监。”  彭玎山忙应了一声,快步到了魏舒身前,引着魏舒朝府门而去。  李元晟望着魏舒的身影消失在小径那头,这才攥着圣旨匆匆回到房间,将那幅圣旨朝江槐南手中一放,道:“立即给本王沐浴更衣,本王要去丽正殿。”  江槐南握着那幅圣旨,小心翼翼展开瞄了一眼,立即惊道:“殿下,陛下给你赐婚了!天呐,竟然是国师的掌上明珠洄紫兰!殿下……”  “别叫了,你没见殿下正烦着吗?”秦三立瞪了一眼大呼小叫的江槐南,提醒道。  李元晟坐在书桌前,支着下颌,不知道在想什么,既不言语也无甚表情。  江槐南见李元晟沉思,不敢打扰,回头对秦三立道:“这洄紫兰就是上次跳到玄月湖里的那位!听说十分娇贵,以后咱们可有好日子过了。”  “你这是说的反话啊!”秦三立立着双眼道:“我可不管她是谁,我只听殿下之言。”  “啧啧,说你是木榆脑袋还真是。”江槐南摇了摇头,将圣旨展开给秦三立看,道:“你没看见吗?是邗西王王妃之位。”  “那又如何?”秦三立微扬下颌道:“行啦,赶紧给殿下准备热水沐浴吧!殿下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云将军身上,看起来对这门婚事并不热心。”  江槐南将圣旨好生放置在水柜的隔层里,便与秦三立前后出了房间,吩咐下人为李元晟准备热水沐浴。  李元晟刚沐浴完,就见彭玎山带着印知龄匆匆的来了。  印知龄见到李元晟,立即朝他行了一礼,红着眼眶道:“殿下,属下来迟了。”  李元晟拍了拍印知龄的肩膀,道:“亦可就交给你了!本王得去一趟宫中。”  “好,殿下。”印知龄哽咽道。  李元晟随即转身朝房间外走去。  秦三立见到印知龄,连忙朝他颔首示好,当初他与云亦可不打不相识并被云亦可举荐给李元晟,中间也多亏了印知龄。所以,秦三立一见到印知龄,神色就柔和下来。  印知龄两眼红肿,见秦三立跟自己打招呼,忙冲他笑了笑。  秦三立见到印知龄这副模样,不觉叹了口气,跟在李元晟、江槐南身后离开。  彭玎山望着李元晟、秦三立、江槐南三人离开后,回头对印知龄道:“云将军的房间在殿下房间旁边,你去看看他吧!”  印知龄忙朝彭玎山拱手致谢,抬脚就朝云亦可房间走去。  “知龄,我知道你与云将军是军中的生死兄弟!”彭玎山又道:“若是需要什么,你尽管跟我说,你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  印知龄感激的冲彭玎山笑了笑,道:“多谢彭执事!不止是我,就连殿下与云将军也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彭玎山微笑道:“我知道。”  印知龄朝彭玎山行了一礼,进了云亦可的房间。  “云亦可,云亦可……”  房间中没有外人,印知龄直接称呼了云亦可的全名。印知龄唤了几声,都不见有人应答,便朝榻走去,看见云亦可正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的静躺在榻上。  “云亦可……”印知龄走到榻边坐下,伸手轻拍云亦可的脸颊道:“怎么会睡得那么熟?该醒了你!”  “云亦可,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呀?你还记得当初救出殿下返回沼岭郡的途中我们遭人袭击都以为你死了的事吗?你现在是不是也这样?”  “云亦可,你还记得你给我取的绰号吗?银灵芝,哈哈,真是好绰号,我都要变成神丹妙药了!”印知龄一边说一边哭,哭得像个被爹娘遗弃的孩子。“你知不知道,当初听说你被娑也捉住关在新都地牢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飞到新都来救你!娑也不是良人,你杀了他的太子妃和侧妃,他肯定会用最酷烈的手段对付你!如今看来,真是一点都没有手软。”  “云亦可,你倒是说句话呀!”印知龄握住云亦可的手,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了半响,触摸着她冰冷的手掌,有些绝望的道:“当初沼岭郡沦陷,你身负重伤,还是我把你照顾到痊愈!如今,我瘸了,你倒好,不闻不问,就躺在榻上睡大觉!”  “云亦可……”印知龄伏在云亦可身上痛哭流涕,直至将云亦可身前的被褥浸湿了一大片。良久,印知龄才抬起头,那双眼显得尤为红肿。他找彭玎山要了些热水来,仔仔细细给云亦可脸手清洗了一遍,之后就坐在榻沿望着云亦可发呆。  李元晟在秦三立、江槐南的陪同下,直接入宫去了丽正殿。秦三立、江槐南则在殿门等候,李元晟在侍女的指引下进了内殿。  傅蝶原本正在内殿中闭目养神,忽闻侍女通报说李元晟来见,当即惊喜不已,忙让佩兰替她打理了一番才出门接见李元晟。  “子远来了。”傅蝶见到李元晟,忍不住将其从头打量一遍。她的儿子是越发俊美挺拔,只有坐镇三军统领数十万大军的男子才会有如此稳如泰山、气吞山河的气概。这盘溪的女子,哪个能配得上她的子远?  李元晟见到傅蝶,绽放出一抹柔和笑容,轻唤道:“母妃。”  傅蝶上前,牵了李元晟的手坐到椅上,命佩兰端来一碗米烂,笑道:“尝尝。”  李元晟尽管略显诧异,但还是顺从的拿起竹箸夹了几根粉丝放进嘴里,嚼了嚼,道:“母妃,这味道跟之前的不太一样。”  “那是。本宫让佩兰将蔗糖调制成醇醋加入,并且还放了天椒。”傅蝶略微显出得色道。  “天椒是什么东西?”李元晟顺口问道。  “这是西夷传进来。”傅蝶笑道:“西夷得了我们的帮助,想法送来无数稀奇玩意儿,子远若是感兴趣……”  “母妃,儿臣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李元晟好笑的打断傅蝶的言语。  “你看本宫,糊涂了。”傅蝶笑道:“对了,子远今日怎么会有空进宫看望本宫?”  李元晟听傅蝶问他来意,下意识朝佩兰等人看了看。傅蝶会意,立即命佩兰等人离开。  佩兰朝李元晟和傅蝶行了一礼,率着殿中侍女尽数离开,并将殿门关好。  傅蝶看了一眼摆放在不远处桌几上的大大小小礼品盒,微笑着对李元晟道:“子远给本宫带了这么多礼物,本宫心里真是太高兴了。”  “这些年儿臣没有在徽都,母妃过得可好?”李元晟问道。  傅蝶笑道:“你父王对本宫一如既往,母妃现在过得很好。子远今日怎么了?怎么会问起这些事来?之前,你可都不关心的。”  李元晟闻言,笑了笑道:“母妃,之前儿臣不懂事,还请母妃不要放在心上。”  傅蝶道:“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时刻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放在心上?今日陛下派人去赐旨,子远可知道你即将迎娶的女子是谁了?”  “知道,母妃。”李元晟皱了皱眉,道。  “子远看起来不怎么开心?”傅蝶见李元晟微皱眉头,便知他心里有些不情愿,道:“难道子远觉得国师的掌上明珠配不上你吗?”  “不,母妃。儿臣绝无此意。”李元晟抬眸看向傅蝶,道:“父王也跟儿臣说,儿臣是时候该成亲了。”  傅蝶闻言,欣慰道:“那是。本宫等你成亲之日可是盼了好些年,如今你终于要成亲了,母妃这心里呀说不完的高兴!”  李元晟听罢,轻声道:“那母妃,你觉得跟一个你爱的人在一起快乐还是跟一个你不爱的人在一起快乐?”  傅蝶听罢,微微一愣,须臾道:“子远是想告诉母妃,你不爱紫兰,还爱着那个云麾将军吗?”  李元晟看了看傅蝶,没有作声。  傅蝶继续道:“不过听说,那个云麾将军已经深受重伤卧床不起,迟早都会一命呜呼!那子远这个时候答应成亲是想……”  “是想给他冲喜!”李元晟淡淡接言。  “冲喜?”傅蝶闻言,瞬间惊愕,“噌”的从座椅上站起来,呵斥道:“荒唐!你怎么能迎娶国师掌上明珠来给一个天天舞刀弄枪的武夫冲喜?他算什么东西?值得你堂堂邗西王来做这些事?”  “母妃的意思是舞刀弄枪的军中之人都是武夫吗?”李元晟眸色微暗,看着傅蝶问。  “不,子远。”傅蝶意识到自己失言,忙道:“母妃不是这个意思!母妃是一时生气失言了!母妃只是觉得他云亦可到底做了什么能够让本宫的子远如此袒护他?”  “母妃,你真的想知道吗?”李元晟看定傅蝶问道。  “是。母妃很想知道。”傅蝶道:“母妃不明白的是,本宫的子远,那么优秀的男人,为何不能认认真真的跟一个女子相爱,非要去爱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你难道不知道你若没有这身赫赫军功,你早就被别人鄙视的唾液淹死了!”  “儿臣知道。”李元晟比起情绪激动的傅蝶来,神色要淡然得多。  “知道你还这么做?”傅蝶眸中凝聚微怒,盯着李元晟道:“子远,母妃并非为难你。母妃只是不想再听到那些对你不利的言语没有尽头的四处流传,母妃不想让这些流言成为别人攻击的把柄。”  李元晟将傅蝶扶坐到椅上,道:“母妃,儿臣答应你迎娶洄紫兰,可你能答应儿臣一件事吗?”  傅蝶见李元晟应允下不会让婚事泡汤,心中当即暗喜,问:“什么事?”  李元晟坐到傅蝶对面,道:“儿臣可否跟父王请求将那颗鲛珠借给儿臣用用?”  “鲛珠?”傅蝶闻言,又是一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元晟低声道:“只要儿臣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  傅蝶轻叹道:“你父王不会给你。”  “为什么?”李元晟不解道。  傅蝶看向李元晟,幽幽道:“这个云麾将军死了,还会有下一个云麾将军出现,但是鲛珠只有一颗,而且还有令人起死回生之效用。你觉得,在你父王眼中,是一个云麾将军重要还是一颗鲛珠重要?”  李元晟听完,顿时怔怔无语。  傅蝶见李元晟不言语,随即道:“子远,不是母妃不肯帮你,就算要帮你,也得看被帮助对象值不值这颗鲛珠的价值!你别怨母妃势利,母妃这是为你好。你触怒了你父王,可就给你皇兄制造至你于死地的机会。你也知道,母妃哪怕将你送到远离徽都的军中,也绝对不会让你丢了性命!”  李元晟看着傅蝶,眸色如水般沉凝,道:“母妃刚才不是说不明白云亦可到底做了什么事会让儿臣如此袒护他吗?”  “对,母妃是很想知道。”傅蝶道。  “那儿臣想问问母妃。”李元晟道:“儿臣的性命值不值一颗鲛珠?”  “你的性命?”傅蝶道:“若是要拿江山与子远相提并论,母妃愿意要子远。”  “既然儿臣的性命值一颗鲛珠,那为何云亦可的性命不值?”李元晟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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