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抓着他手,死死不松开,“我跟你一起去。” 陆言深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听话。” 就好像是在安慰自家不听话的小孩子,特别的有耐心。 苏清颜却是开始变得烦躁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名的恐慌感朝着她袭来,简直快要将她整个人给逼疯。 她的声音带上了颤意,“我跟你去好不好?” 陆言深嘴角依旧是带着浅笑,然而话里却是带上了不容置喙,“听话。” 男人沉声,“你想不想早点见到小包?” “我想。” 苏清颜连想也不用想便回答了男人的话。 “可是我很担心你。” 在未知的危险面前,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依旧是很重要。 有她这句话他放心了不少。 陆言深皱了皱眉,“不用担心。” 他俯过身子朝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等我带儿子回来,好吗?” 明明不过隔着一扇大门的距离,对她来说,却感觉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苏清颜捏紧了指尖,微微泛着白。 她盯着地面,死死地咬牙,不让泪水滴落半点叫他瞧见。 她听到自己淡定中带着呢喃的声音。 “答应我,你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对吗?” “嗯。” 陆言深笑了,眸子灿若星辰。 “我会安全回来,回来,这次跟你举办一场真正的大婚礼,好吗?” 从此将你绑在身上紧紧的,再也不会放开半分。 苏清颜一怔,伸手捂着嘴,泪水从指缝溢出,“好……” 陆言深不敢再看她一眼,深怕自己的内心又会因为女人的泪眸而发生半分的动摇。 男人抬起墨色中带着冷清的眸子,幽幽的视线朝着面前紧闭的破旧生锈的铁门看了一眼。 英俊的眉宇微微紧蹙。 K集团。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跟它逃不了干系? 陆言深收回眸子。 不过没事。 过不了多久,K这个名号,将会永远地湮灭于人世。 他伸手推开了斑驳的铁门,迈脚走了进去。 工厂里面很潮湿,尽是阴暗的气息。 地上偶尔时不时地爬过几只胆大的虫子。 男人的视线朝着头顶上方扫了扫。 发黄发黑的墙壁上沾上了些许蜘蛛织的蛛网,从墙壁的这角跨度到那个角落,看起来摇摇欲坠。 陆小包就是在这么一个肮脏邋遢的环境里待了几个小时? 陆言深皱眉,脸上的表情尽是对此地的厌恶。 他往里面走前进了几步,这才停下。 男人抬头,朝着面前那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里面望了一眼,抿了抿唇,“我是陆言深,你可以出来了。” 声音淡漠,亦如他的性子一般,清冷凉薄。 最开始没人回应他。 耳边只响起一滴破旧的墙壁上方渗透进来的水滴滴落声。 陆言深沉吟着,眉目有些紧蹙。 过了几秒。 “呵呵。” 一道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的女声传来,但却如蛇蝎般,声音虽媚,却于无形中能把人杀掉。 “哒哒”的高跟鞋踩在地上所发出的声响声响起。 陆言深下意识地转身。 然而视线在看到来人的那一瞬,瞬间紧缩,整个身子猛然僵住。 只见来人缓缓勾唇,“小深,好久不见。” 这是一张怎样的容颜? 只能说这张脸很漂亮,很漂亮,就连顾依依这样的人间少有的绝色,也是比不过来人。 虽然由于年纪的缘故,或者女人的脸上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浅浅纹路,可岁月在她的脸上仍是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 然而就是这一张摄人心魄的勾魂容貌,却是陆言深最恨的。 男人的脸上逐渐地染上了一层愤怒、怨恨、痛苦、更甚是厌恶。 来人是谁? 楚情! 她是谁?! 害死了他哥哥的最终罪魁祸首! 陆言深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恶毒的、狼心狗肺的女人。 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眼中的那所谓的利益能够狠毒到什么程度? 楚情这个女人就是最好的写照。 “楚情,你还有脸胆敢来见我?” 陆言深攥紧拳头,指关节凸起,咔吱作响。 男人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咬牙蹦出来得,“你竟然还有脸面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句话里隐含的滔天怒意,怕是在场得所有人都能够听得个一清二楚。 “呵呵。” 楚情听了他的话,不怒反笑,她伸手随意地将披肩的长发撩至耳后,一举一动间无一不彰显着这个女人的风情万种。 她走到男人的跟前,脚尖微踮,眨了眨潋滟的眸光,笑得无比得妖媚,“小深,好歹你跟小姨我也是十几年不见了,用不着一上来就说这么不好听得话吧?” 楚情勾唇,“要知道,十几年不见,小姨我想你可是想得紧呢。” “闭嘴!”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陆言深。 男人怒吼一声,眼里的恨意简直是根本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你不是我小姨,你不配当我小姨,全世界就只有你楚情没这个资格。” 楚情的脸色微变,闪过几抹难堪。 下一秒她却是低声笑了起来,语气娇嗔,“呵呵,小深你真不可爱,都不像以前以前一样那么招人喜欢了。” “彼此彼此。” 陆言深冷哼一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丑陋,恶心得让人讨厌。” “你……” 楚情被他毒舌的话给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陆言深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陆小包在哪里?” “呵呵,别着急嘛。” 楚情看着他,突然笑道,“算起来,那小家伙也算是我的孙侄子了,我怎么可能会对它怎么样呢?” “放心吧,他在我这里吃好喝好呢。” 陆言深犀利的视线顶着她,一字一句,“我要看到陆小包。” 现在他必须得确定陆小包的安全才放心。 “呵。” 楚情装傻,及时转移话题,“说起来我跟姐姐也是十几年不见了,对了,她怎么样了?” 她笑得花枝招展,话里却是带着一股莫名的酸意,“呵呵,总统夫人这个职位一定不轻松吧,为真是难为她了。” 陆言深嘲讽地看着她,语气讥讽,“难为说不上,至少总比某些人眼红来得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