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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篇(1 / 1)

待这里告一段落,太阳升的很高了,韦皇后提议要到殿中歇息,众人便浩浩荡荡地去往合欢殿。合欢殿与昭阳殿都位于御花园边落,中间由一处汉白玉拱桥相连,桥下水波荡漾,暗香浮动,不知道宫中巧匠用了什么法宝,水面弥漫着薄薄的雾气,竟如仙境般。

这便是皇后举办宫宴的合欢殿,水对面是陛下宴饮大臣与贵公子的昭阳殿,这便是相亲的最妙之处了,青年男女隔水遥遥相望,不仅能看到彼此的容貌举止,隔着朦胧的水汽,还多了种种水中望月的美感。

既然是正大光明的相亲宴,贵女们便要趁机将全身的魅力都展现出来,以图搏个好名声嫁个好夫婿,因此早几日收到请帖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表演节目报告给礼部的相关官员,此时此刻皇后正拿着单子与山阴公主点着。

有几位黄门内侍扬着浮尘弯着腰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叠宣纸,上面正是方才宫女们传到昭阳殿的诗画作品,“禀皇后娘娘,这是陛下与众位郎君选出来的好作品,陛下说,有首题咏杜鹃花的诗歌,写的甚是文采斐然,不知道是哪位娇娇的佳作?”

立即有宫女将刚才誊抄的目录备份呈给皇后,皇后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幽光,“这首诗是沈将军家的二娘题的,云颜你过来。”

沈云颜得意的看了沈云初一眼,走上前去。

韦皇后问,“这首诗竟然得到了陛下的夸赞,那边是当真是首好事,可是你作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臣女所作。”沈云颜喜笑颜开,故作天真纯朴地问了一句,“容臣女冒昧地问一句,可有别人的诗歌与臣女所做相同的?”

沈云颜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是看向沈云初的,只等着那太监说有,她便要指责沈云初剽窃她的作品,要沈云初也受尽耻笑,要她出丑,要她尝尝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滋味。

皇后也很好奇沈云颜为何有此一问,转向那太监,等着听答案。

那太监扬了扬浮尘,脸上笑的格外灿烂,“自然是有的,陛下说,那副春风杜鹃图,画的甚是美妙,题诗更是相得益彰,可要称得上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了,只是这幅画上的题诗,与沈将军家的二娘所作的诗,差不多是一样的,陛下问问,这首诗究竟是谁作的,其中可是有什么趣闻佳话,要讨来听一听。”

“哦?竟有此事?春风杜鹃图是谁的作品?”皇后顿时笑的拢不住嘴,梁国贵女有这么多有才识的,她在陛下面前也有颜面,想来,几位皇子的王府可以充实一下了。

容女官查到以后,指给皇后看,韦皇后看到施定柔的名字,立即笑道,“施大学士的宝贝孙女施定柔,这便难怪了,她可是她祖母亲手教出来的,只怕陛下那边的学子们,也要甘拜下风了。娇娇们在一起赏花赋诗,一同推敲,好比前朝文豪写诗以后相互修改,倒是风雅的很,沈云颜,施定柔,你们谁来说说这段趣事?”

沈云颜已经傻掉了,“怎么会啊?这首诗是臣女做的,长安城主也是看过的,臣女还答应要她今日迫不得已的时候借过去用用呢,施妹妹是从哪里得来的?”

众人一愣,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桩内幕,感慨万分,当真是姐妹情深啊,沈家大娘在边疆长大的野丫头,自然没有什么学识,只是没想到沈家二娘竟然如此无私,肯要姐姐用自己的诗作救急,要知道牡丹宴上诗写的好不好,可是关系到将来嫁到好不好呢。

皇后微微皱了眉,不用仔细推敲也能听出沈云颜话中的漏洞,既然是要借给沈云初,自己又为何作了呈上去了呢?她拿着宫女誊抄的目录查了一番,冷着脸道,“你又混说了,长安城主的赋诗,可是与你不同的,这又是为何?”

沈云颜有些反应不过来,今日这是怎么了,她明明亲眼看到沈云初也题了同样的诗呈上去了,亲眼看到的啊,她明明都算计好了,好趁着这件事情将名声挣回来,怎会与她设想的不一样呢?

“施定柔,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韦皇后禁不住冷了声音。

施定柔上前将两首诗对比了一番,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不卑不亢道,“回娘娘的话,臣女画上的题诗,与沈云颜的并不一样,臣女是一首律诗,而沈云颜的是一首绝句,其实更像是拦腰斩断的律诗,皇后娘娘您看,沈云颜的四句诗歌是不是缺了点什么?”

皇后轻声念着,“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这首诗歌读起来倒是不像吟咏杜鹃花的。”

“皇后娘娘英明啊!”施定柔冲着沈云颜得意地挑挑眉,“因为臣女这首律诗是醉吟先生的诗作,臣女觉得与臣女的画,在意境与情感上很是契合,便借来用了,只是不知沈云颜这四句是与醉吟先生暗合还是剽窃来的?”

沈云颜如遭雷轰,她死前想去,知道自己被沈云初与施定柔给联手欺骗了,这首诗歌竟然是醉吟先生的,她一直以为是沈云初花银子找别人作的,私心想着反正没有人相信这首诗会是沈云初那样没有文化的野丫头作出来的,就故意与她争夺,没想到施定柔插了一脚进来,她们一定是做好了圈套要自己跳!

施定柔幽幽地添油加醋,“臣女也没想到颜姐姐是这样的小偷,幸亏颜姐姐前些年是有好诗作的,要不然当真以为颜姐姐这些年都是欺世盗名呢!”

立即有人附和道,“我早就听说沈云颜这些年的诗作都是剽窃的,都是花重金买的呢,以前不信,现在可是信了,她若真是有才识,怎么会看不出自己这四句不是完整的?怎么会不知道这四句不是吟咏杜鹃花而是追思男女情爱呢?”

众人一听有道理!

纷纷对着沈云颜指指点点,“骗子!虚伪!丢人!”

“不是的,怎会这样啊!”沈云颜觉得自己在做梦,事情怎么会这样啊,明明应该是她接受别人羡慕嫉妒的目光,而沈云初被众人嘲笑啊!

“丢人现眼!”韦皇后都觉得颜面尽失了,自己夸了半天,原来是剽窃的作品!

兰贵妃也觉得好笑,幸灾乐祸道,“还以为她给姐姐长脸了,毕竟是唤姐姐一声姨母的,谁知道她不仅没长脸,还将姐姐的颜面一并丢了!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那位太监一看真相竟然如此,也不敢再逗留,“皇后娘娘,奴还等着复命,告辞了。”

韦皇后被兰贵妃奚落,又要在皇帝面前抬不起头,都是被沈云颜连累的,一时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云颜,勃然怒道,“将她驱逐出合欢殿,本宫现在不想看到她!”

“竟然还是个嫡女呢,真是够丢人现眼的,本来就是小产过的,还不肯安分,跑到宫里来遭人笑话。”

“白长了那样好的容貌,原本没成亲就怀了晋王殿下的孩子,还是能做个侧妃的,可惜太过放荡给小产了,晋王也被她拖累得被陛下训斥,降了爵位,收了封地,好不凄惨啊!她这样的扫把星,只怕是做小妾都没人要呢!”

“也许有些色迷心窍的纨绔子弟还愿意养着她玩呢。”

“若真是沦落到如此地步,她还不如青楼里面的姑娘们呢,那些姑娘将来遇到良人,尚且能赎身脱了乐藉做个小妾,她可是连做妾都无人肯要呢。”

听着这些难听的话,沈云颜哭得泪流满面,她脸色灰白地看着众人,目光落到沈云初身上,顿时变得怨毒,“沈云初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搞的鬼,我要杀了你!”

“还不赶紧拖出去!”韦皇后愤怒了,就没见过如此没有教养的贵女,竟然如市井泼妇般,成何体统!

立即有宫人捂住她的嘴将她拖了出去!

宫宴照常继续!

好似刚才的不愉快只是个小插曲,皇后坐在首座,与山阴公主等身份尊贵的人品茗聊天,看着诸位娇娇表演才艺。

礼部尚书家的嫡女弹琴,门下省侍郎家的娇娇弹古筝,还有户部尚书家的贵女吹笛子,一时间热闹非凡,沈云初带着两位妹妹安静地坐着品茗吃点心,倒是沈云虹十分后悔,“她弹得不见得有我好,早知道我也报名了。”

施定柔凑过来讽刺道,“嘴上的功夫谁不会,你若是真觉得自己有本事,何不到那个高台上去展示?你难道没看那边的郎君们都在往这边看?这位是谁家娇娇,竟然会舞剑,舞剑舞的这般行云流水,堪比当初的公孙十四娘啊!”

施定柔忽然变了语调,满脸羡慕道。

沈云初闻言看过去,但见水中的高台上一名女子正扭着柔软的腰肢,剑气如虹,她的脸上覆着一层薄薄月白色面纱,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光看眼睛就知道是个绝代佳人。

突然,那女子脚下滑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往对面的昭阳殿摔去,众位娇娇们都禁不住倒吸凉气,有些胆子小的捂住了眼睛,从这三丈高的太子甩出去,那可是要摔死的啊!

韦皇后也被惊到了,她“赠”地站起来就往昭阳殿而去,众人看见皇后离开,也想跟着过去看看,可是那边都是男宾客,一时间也不敢造次,只能干等着。

幸好没多久,皇后又急匆匆地返回来了,只见沈光庭抱着那位蒙面女子大步走过来,那女子面纱已然掉落一半,露出姣好的脸部线条,沈光庭将她放在大殿后面的木榻上,韦皇后急切地喊道,“太医,太医呢?快来救救本宫小妹!”

沈云初心中“咯噔”一声,本宫小妹,这位应该就是韦家最小的女儿,韦庄的小姑姑,从天山回来的那位医术很了解的韦秀英!

几位太医轮番诊治,又商议一番,林太医站出来道,“禀告皇后娘娘,幸亏沈将军反应快接住了她,所以她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

这时候明帝也急匆匆地赶过来,身后跟着韦伯尧和韦庄,众女眷躲避不及,只能跪拜迎接,明帝焦躁地摆摆手,“都起身吧,小表妹如何了?”

韦皇后快步走到明帝面前,告诉他太医诊断的结果,“太医说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神智有些糊涂。”

沈光庭尴尬地要起身拜见,但是木榻上的人顿时抓紧了她,“我怕,你别走。”明帝见状顿时安抚地将沈光庭按下,“她五岁那年被贼人绑架过,想来是有心理阴影的,她不让你走你就别动,等她醒过来再说。”

韦伯尧也对着沈光庭哀求道,“沈将军务必要发发善心,待我小妹醒过来,我们韦家都感激不尽。”

沈云初虽然站在外围,却将沈光庭的处境看个清楚明白,她微微眯了眼,她也被绑架过,她也有心理阴影,那心理阴影是晚上做噩梦,但是却不是随便抓着一个陌生男人不让他走,她总觉得这位韦秀英是装的。

韦庄透过人群冲她炸了眨眼,桃花眸中风流潋滟,沈云初恶寒地抖了抖,这时候韦秀英缓缓地清醒过来,看到自己抓在男人的手,顿时触电般地松开,羞得个满两通红,不待众人说话,她就羞涩地看了沈光庭一眼,“不知恩人该怎么称呼?”

沈光庭尴尬地收回手,猛地坐起身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谈不上恩人,我叫沈光庭。”

“竟是你!”韦秀英惊讶地低呼一声,见众人好奇地看着她,她又不胜娇羞地低下头,低声道,“你还记得十五年前你救的那个小女孩子吗?”

沈光庭眼中闪过一抹沉痛,“自然记得,那年我最心爱的女子命在旦夕,我披星戴月赶路想见她最后一面,中间因为遇到绑匪绑了谁家的娇娇,原本顺手搭救她一命,却不曾想中了毒,误了赶回去的路程,没能见到我心爱的女子最后一面。”

“对不起!”韦秀英纠结地蹙紧了眉骨,语气有些激动道,“我就是你搭救的小女孩,你中毒我也中毒,家里面便将我送到天山学医,想不到今日还能见你,更想不到是你再次救了我,最想不到的是,你是第一个摘掉我面纱的男人!”

“那就赐婚!”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下跪,“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凤体安康!”

“都起身!”太后摆摆手,直接走向韦秀英,“看你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这些年不不嫁人不就是为了等你的救命恩人?”

韦秀英含羞带怯地看向沈光庭,沈光庭却拧了眉,看向沈云初,下跪道,“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末将自觉亏欠我的女儿太多,不愿意再娶妻。”

太后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沈云初,有些咄咄逼人道,“天山派的规矩,谁第一个掀开女子面纱,便要嫁给她,沈将军不会是要做始乱终弃之事吧?长安城主,你说说,你可要一个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的男人做父亲?”

沈云初唇角划过一抹冷笑,“回太后的话,臣女不敢妄言,但是臣女却听说,当年父亲与母亲是已经成了亲的,但是父亲自知皇恩浩荡,便奉命娶了高阳郡主做妻子,那才是始乱终弃,父亲为此痛苦了十五年!”

“可是臣女不怨父亲,臣女母亲也不怨父亲,自古忠义两难全,父亲忠君爱国本就无可厚非。但是臣女却听圣人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今父亲要改过自新,只认我母亲做妻子,难不成迷途知返竟也是错了?”

韦太后没料到沈云初竟然将这段往事搬出来,被打的手足无措,“你所说的都是道听途说而来,可有证据?”

沈云初不卑不亢,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自然是有证据的,这便是父亲与母亲当年的婚书,证婚人可是醉吟先生呢!”

醉吟先生是比荀阳与梵色更为清高的存在,他是荀阳的师兄,不仅惊才艳艳,发明了许多新鲜东西,还不汲汲于富贵与权势,周游列国,出使海外,受诸国皇室推崇,也受天下百姓爱戴,沈云初此时此刻将醉吟先生搬出来,那是最有说服力的。

沈光庭也没料到沈云初竟然随身揣着他们当年的婚书,有些讶异,还有些宽慰,“末将的女儿所说的,正是末将心中所想,当年若不是末将始乱终弃娶了高阳郡主做妻子的话,末将最心爱的妻子就不会死,末将的爱女就不会遭受这么多的谋害,我们沈家的姨娘不会被接连枉死,沈家也不会断子绝孙!”

这话说的十分悲痛了,连明帝都动了恻隐之心,“朕一直自责,若是当年没有将秀茹表妹赐婚给你,你也不至于忠君为国半辈子,连个儿子都没有。”

沈光庭正色道,“十五年前的悲剧不能再上演,末将恳求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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