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雨峰回到家,听着这对“久别重逢”的堂姐妹说着家常话,又见亲爱的娘亲介绍“表妹”,直接在原地凌乱。 家里怎么就突然多了亲戚?好乱啊…… 太子养母是娘的堂妹,他救的女子是他的表妹,妹妹是自己姨娘的儿媳妇,太子不但是他妹夫,还是他才有心思那个啥,小梦的哥哥…… 萧雨峰喉咙里就像堵了一个鸡蛋,木愣愣的看着这一帮子“自家人”。 “秀妹,这下好了,以后你不必再呆在宫里。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伯父,带你回家!”丞相夫人觉得秀云再在宫里呆,实在是太委屈了,既然现在都已经真相大白,当然是应该合家团圆。 秀云抹了把眼泪,自知道这个丞相夫人是自己堂姐后,她没有先前那样拘束了;听着丞相夫人的话,她点头道:“也不知道父亲母亲是否安好,我,我没脸见他们。” 丞相夫人一拍大腿,在雨寒眼里这个动作真是太女汉子了:“什么叫做没脸见他们?秀妹你不知道,自从你失踪之后,伯父伯母都快要伤心死了;现在看见你好好的,那还不得高兴……呃那个了。” 说高兴死了不太好。 秀云低低“嗯”了一声,她也不知道自己明天见到父母,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她还能回到自己的家么?她本是宫里的女官,违背制度嫁人生子,已经算是“出嫁”的人了呀。 似乎是看出了秀云的疑虑,百里鸿正儿八经的对她说道:“娘,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的身份不好?娘,以前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不是一个平凡的人,这通身的气派哪里像一个普通的女官,分明就是个大家小姐嘛!” 啧,这傻蛋的嘴还挺甜。 雨寒对于这样颇为狗血,但也算是皆大欢喜的事持乐观态度,这样也挺好嘛!于是也说道:“大婶,今天你就不要和傻蛋回太子宫了,就在家里住下。明天一大早我和娘陪着你一起去伯父家。娘,要不要事先写封信啥的,先去通知一下伯父?” 丞相夫人想了一想,露出一抹奸笑来:“不必了,给伯父伯母一个惊喜最好。” 瞧着丞相夫人这笑容,百里鸿“打了一个寒战”,瞧她和媳妇笑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莫非媳妇真是她的女儿?那这巧事可就真太多了。 秀云本来是来看女儿的,现在倒成了她自己认亲了。丞相夫人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拉着丞相大人念叨了一晚上。丞相耳朵都快听出油了,她才消停。 丞相大人也觉得,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啊:他的宝贝女儿回来了,连带着把夫人的姐妹也给找出来了。嗯,喜事多是好事。 第二天一大早,丞相夫人迫不及待的给秀云梳妆打扮好,又把小梦捉过来,按着雨寒的服色装扮了,拉着雨寒风风火火的就去了曾文林家。 “伯父伯母。”曾文林家挨太子太保底挺近,不过房屋院子显得低调的多。从外面看,就和普通的四合院差不多。 “夫人来了,呀,雨儿也来了。”曾文林夫人笑吟吟看着这个侄女,她其实才年过五十,但是已经两鬓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是非常多,看起来就像是老态龙钟的老太太。 想必是这些年思女心切,才会老得这样快吧。 曾氏一族都是重情重义血统,和古时候的大家观念很不相同。不知在哪一辈的时候,几乎就不会纳妾;甚至族规规定,要纳妾,除非是正室夫人无所出,夫人娘家舅兄同意才可以。所以这几代来,曾氏男丁几乎就没纳妾的。 这曾文林夫人只生了曾怀秀,就是秀云这么个女儿,并没有再生其他孩子,可是曾文林仍是不纳妾。 “伯母,伯父可在?”曾文林现在闲赋在家,基本上不会外出访友,就在家里养养花鸟,或者是写写书,作作诗。丞相夫人伸头没见着伯父,觉得这样的惊喜要两个人一起分享才好。 曾文林夫人并不知道他们此时来意,说曾文林去花市看花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雨寒不住用眼神儿问着丞相夫人,怎么还不把事说出来,丞相夫人却丢给她一个“别急”的眼神。哎,这娘亲还真沉得住气哎。 东拉西扯地拉了一会儿家常话,丞相夫人就是不介绍秀云和小梦,眼见着伯母眼神在她们神上游离个不住,就是不肯说出来。 好在曾文林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丞相夫人也要开始给这两人惊喜。 “伯父。”不是说骨肉亲情是天生的么,咋伯母和伯父见到秀云没反应? “哦,君儿来了,雨儿也来了。怎么今天想到我这里来坐坐了?莫不是你又在打我那几本书的主意了吧?”不是曾文林不注意到秀云,而是秀云失踪都三十来年了,他找了无数次都没有音讯,慢慢也就淡了心,但愿女儿是被好人家收养,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吧! 丞相夫人挑挑眉,笑得见牙不见嘴:“伯父那些书我还真看上了,不过不用我讨,伯父一定会主动送给我的。” 曾文林和她父亲走得近,和这个侄女说话也是没有端长辈架子;听她这样说,拈着花白的胡须笑道:“我偏就是不送给你。” “伯父你一定会的,对了,我还有事情想要伯父帮忙呢!”丞相夫人见秀云已经包着热泪,大有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拉了秀云一把。 雨寒见过这个伯公一面,好像是在家里请客的时候来过吧,现在仔细一看,这个曾文林“面貌清秀骨骼清奇”,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曾文林问是什么事,丞相夫人挤眼道:“这是我的一个姐妹,年幼的时候和家里人失去了联系,现在想请伯父帮忙,找找她的家人。” 这事?曾文林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帮人找亲人这种事怎么会来找他帮忙?她是丞相夫人,父亲又是太子太保,比他这个闲人有能耐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