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土肥圆是很不屑来二房的。在她看来,二房的男人不成器,女人目光短浅只看得见眼前,三个儿子更是混货不像话。老太太又不是自个儿男人的亲娘…… 但,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她不得不“屈尊前来”。 “二弟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煮饭?呀,就吃这个?”明明看到蔡萍在煮老菜叶,土肥圆偏这样问。她专门挑这个时间过来,因为隔壁已经放学,不会有人看到她过来。 这个败家娘门,居然连粗粮都吃不起了。给了她们二房这么多好地,都不知道多花些时间侍弄! 蔡萍不觉得脸红,满心只有怨恨。都是不成器的男人,成天就知道在外面吃酒赌钱;三个儿子也不管地里的事,回来只知道要吃的,吃得差了还抱怨。她一个人要管地里的事,还在顾家里的三餐,还要管这个老不死的老太婆,简直都要累死了!害得她连去找别人说闲话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哟,大嫂你这是故意来讽刺我的吧?我这家小业小的,哪里比得上你那大房正院?你不是看着我在煮了么,要是你是觉得娘跟着我们受了委屈,是来接娘去享福的,那我没话说;要觉得你家粮多要送些来给娘吃,也可以!”蔡萍越想越来气,凭啥她家现在就是越过越差? 土肥圆见她三句就扯到老太太身上,马上不高兴了。哼,想把老不死的往她那里推,门都没有!不过她可是记得是来做啥的,没和蔡萍再打嘴皮子官司,扯开话题:“怎么就没余粮了?我还以为这隔壁天天大鱼大肉,会给你们送些来呢!啧啧,我家算什么大房正院,人家才是真正的财主!天天都买那么多肉,肉不要钱!” 一提到肉,蔡萍更气了。她每天中午都会找着由头出院门,闻着从秀云小院里的香气下饭。没办法啊,家里本来还有些存粮和余钱,谁知陈秋那个不成气的赌红了眼,竟悄悄全拿了。她只能是闻香下饭,饱饱“鼻福”。 “大嫂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蔡萍气鼓鼓的丢下勺子,高颧骨上的青筋跳着。 “我的意思是……你看人家现在多得意啊,有没有想过娘和你们?你们可是养娘的功臣呢,怎么着也得顾上你们不是?就算是每天做饭的时候捎上一把,你和娘不也得过好一点?可惜人家愿意把肉给不相干的人吃,也不肯帮顾一下你这个照顾娘辛苦的人。”土肥圆挤着三角眼,话是一套一套的说。 蔡萍越听脸色越难看,气得嘴都歪在一边。 “好,让我不好过,我也让她不好过!不过大嫂,我可是记得以前你也是这样和我说过,但是最后还像狗一样的反咬了我一口。现在你哪里会有这么好心?”蔡萍总算是没被土肥圆的话冲晕了头脑,她还记得她落下这个老毛病,就是因为上次和土肥圆合作,结果让土肥圆反咬一口落下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什么!再怎么说你男人和我那口子才是亲兄弟,其他的都是外人!要是这事办妥了,你心里不就痛快了么?难不成,你愿意天天看到人家得意,你就守着你这烂菜帮子吃?你想啊,要是……嘿嘿,你以后还担心吃这烂菜?”土肥圆听到蔡萍骂她是狗反咬一口,恨恨的在心里骂了一声,勉强堆着笑脸。 “我不干!谁不知道大嫂你精得比猴还厉害,万一不成,你不是又把我当成了替罪羊?”蔡萍是吃一次亏就记一次,不轻易答应。 土肥圆见她变聪明了,眼珠一转,在蔡萍耳边轻说了几句。蔡萍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揪着衣角考虑着。 袁夫子这些天很满意。一晃他都回来教课快一个月了,学生们比以前听话好学,是件很让他安慰的事。他以前就想好好授课,让这一方的人不再当愚民。现在回来,算是了了他一个心愿。 不过,那个人和他说的事,他还真没发觉。这些天和雨寒接触,这个老夫子觉得雨寒除了性子有些不好,其余的都还行。不由得有些怀疑,那个人和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可他向来谨慎,仍是没完全放心,决定要再好好观察。 希望他是白费心思吧! “袁夫子,求你再让我们回来吧!我们保证,一定会好好学的!”这天快到中午放学的时候,被袁夫子赶走的二房三兄弟,又来找袁夫子求情。 袁夫子最烦的就是在他上课的时候,有人来打搅。皱着眉看着咧着嘴的陈涛,袁夫子声音里少有的带着怒气:“你们先出去!这样闹成何体统!” 陈涛三兄弟只当听不到,围着袁夫子闹着,非要袁夫子再收他们三人入学。袁夫子虽然是抱着教化众人的心思,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像这三兄弟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再让他们回来只会把学生们都带坏。 “不行,不要在这里打扰我教课,出去出去!”袁夫子是真动了恕,宽袖子甩啊甩的。 陈涛三兄弟偏就不走,仍是咧着嘴说个不休。 好不容易袁夫子才打发了三兄弟走,看看时间只能是先下课让学生吃饭。这古时是没钟表啥的,雨寒就弄了个沙漏,用来计下课吃饭时间。 袁夫子还在生陈家三兄弟来闹的气,又怕他们还来闹,去找秀云说这事。让晚上秀云和雨寒说说,想个办法让他们别再来闹。 秀云也听到动静,说回去就和雨寒说。正要和袁夫子一起去吃饭,却见杨绪慧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夫子不好了!哥哥,哥哥他们出事了!” 袁夫子和秀云都大吃一惊,赶紧去院里。两人一到院里都傻眼了,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满院的学生,包括请来做饭的“生活老师”,全都吐个不停,满院子里都是污秽物不说,还有几个年纪小的学生已经晕了。 直吓得秀云和袁夫子魂飞魄散,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