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袁夫子还真不含糊,当真回城和儿子说了,要回乡教民,第三天就带着简单的行李来了。 雨寒特地请他来新居,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招待他。 “看不出来你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不过,身为女子行为还是要收敛一些,须知,树大则容易招风,浪尖上容易翻船。”袁夫子吃饭的姿势和秀云很像,反正很文雅。 若是他只是只雨寒要收敛,她一定会生气。不过后面的两句,大有提点之意,更让她认定:有人在她背后使坏。只是这袁夫子口风很紧,竟是没能套出线索来。 吃完饭,雨寒和陈鸿一起送他回去。在回来的路上,陈鸿有些不解:“媳妇,你干嘛非得让他回来教?当时你不是有收集来的夫子名单,你都看不上,让娘去当女先生么?” 雨寒唇边绽开一抹笑,弯弯眼睛里带着些敬佩,也带着些不齿:“傻蛋你就不知道了。从我见这个老夫子的第一眼,我就认定他是个很有学问的人,而且不是个老古板。他曾经中过解元,那就相当于是这县里的状元了啊!这些有过功名的人,不去做官反而在村里教课,那就说明他人品很好。” 更重要的是,这个袁夫子身后一定有背景,不然也不会有人选他来挑唆。她得罪的人,不是有权就是有钱,谁能奈她何?让这么一个夫子出马,必定是这老夫子有过人之处。 而这老夫子也不是个闭目瞎听的,不然也不会亲自来观察。既然是这样,那她就留下他,一方面是可以好好教学,另一方面,她要拉拢这个存着观望心思的老夫子。反正这老夫子留下来,一定也是有其他目的。 “媳妇,我不高兴。”陈鸿不想再提这些事,快到家门,陈鸿却不进去,拉着雨寒的手可怜巴巴的说着。 “怎么了啊?”她其实很喜欢看他这个模样,俊美的脸委屈的样子真好玩儿。 “你就光知道你的事你的事,你怎么也不想想我们的事!现在都四月了,你就快要及笄了啊!还有,你倒底明不明白那个……那个……我的心意?”陈鸿干脆拉着她去了码头。反正现在天快黑了,这里本来就没什么人家,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雨寒也任由他拉着,到河边并排坐下。 听着他这话只觉得好笑,她及笄?她都二十几了好不?敲了下傻蛋的头:“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呢!我的事不也是你的事么?难不成你敢不做?” “我说的是我们的事!你倒底什么时候才我和成礼?”陈鸿晶晶亮的眼神,咋这么让她不自在? 噗,原来有人想“那事儿”了呀,门都没有! “什么成礼啊?唔,这里是十八岁成礼,你十六,还有两年。”越看他的脸,越觉得好看。是不是她越来越像后妈了啊,就喜欢看人家憋屈又不能说的样子。 “你知道的!媳妇,我都叫了你这么久的媳妇了,你啥时才真当我媳妇?”最好是就天天在他身边,谁也不许看。 “咦,你不都叫我媳妇了吗?你还想咋的?傻蛋你就别再装了,再装就成真傻了。”她捂唇而笑,傻蛋逗起来真好玩。 某人不干了,这明显是在耍他嘛!不行,得快些把名份定下来,哦不,她名份上已经是他媳妇了,得快把生米做成熟饭。 “别乱动啊,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呢,这些天想得很清楚了。你确实是要貌有貌,要才有才,温柔中又不泛男子气,细心又不会娘炮……”先把好听的话说了一堆,说得某人飘飘然。然后话锋一转,把某人打击得想跳河,“不过,我不会当一个装傻,又自以为是的人!你要是问我,什么时候当你真的媳妇,那我就明确的告诉你,除非你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一个不傻了,甚至是个有本事有作为的人,我才会做你的媳妇!” 这分明就是故意在刁难他!明知他立下了誓言,这辈子除了大房二房根基不能动外,必须是要以傻示人!她就真的,那么不想和他成真么? 感觉到空气温度突如其来的降低了好些,雨寒意识到,她刚才说的话大概是刺激到他了。可是她真的还没想好,要不要和这个家伙以后滚在一起呀。 陈鸿缓缓转头,本来就晶晶亮的眼睛,眼神儿居然带着光晕一般的神采。他注视着她的眼,棱角分明的脸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你,你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我希望我身边的另一半,是不管哪方面都能和我匹配得上的人!我不愿意我的另一半,永远都是个两面人!”她没说错,这的确是她所想的。当然,后面那句“更何况你那么厉害,还有神秘的背景,我招惹不起”没敢说出来。 某人仍是不语,只是盯着她看。饶是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还是忍不住心悸。这家伙的气场,能不能不这样强大? “如果我真的不傻了,你是不是就真的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啊?他说啥?他他他,他说他不要再傻了?可是他不是有誓言嘛,怎么能不傻了呢? “呃……”话是她说的没错,可是她不能答应啊!本来就是借着这个话题,让他先不要打主意,反正他有誓言,要是誓言一破他就得回去。 “是不是?”他的眸光越来越亮,亮得就像是一团火。 “是!只要你不傻了,而且只要你表现出的能力能配得上我,我就答应你!”嘿,他不是最怕的就是回去么?如果他破了誓言,那么他就要回去。到时候他忙着应付他爹,哪里还能管她? 她就等着他把他的烂摊子都给收拾了,再考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记住,你是我的人,不许心里有别人!”陈鸿眸里的光愈亮,她心就越乱。 末了,这家伙居然,居然狠狠的搂过她,咬住她的唇。啊呀,这家伙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