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过来坐。怎么这几天你都不来看看我的？”陈老太太居然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打量着这屋，漫不经心答到：“有些忙呗。奶奶你有什么事？” 老太太却不住向她招手，示意她坐过去。平心而说，她真不愿意挨着老太太呀！可人家笑容满面的，又没撕破脸，只好过去别扭的坐下。 这一坐下，老太太像风干鸡爪的手就伸了过来，热情的握住她的手：“听说顺贞没少打你的主意，你可让她占了便宜了？” 明知故问！你不是和她家结盟了么，不然她怎么会说出那些话来？ 用力抽回手，雨寒扯扯嘴角：“奶奶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哎哎，你急什么？你怕我会吃了你呀？你会什么气功，要是我真想对你做什么，这把老骨头还不让你的拆了？坐坐，我有个事要和你说。”老太太客气得不像话，让她马上警觉突破第二道线。 “是这样，我呢，只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太婆，从来都没有见过大钱。你能不能，把你的那笔钱，换成元宝，让我开开眼？”老太太皱菊一样的脸满含着期盼，盯着雨寒。 雨寒怔了一下，老太太究竟在闹哪样？也不回答，盯着她的老眼。 老太太讪笑一下：“你别想多了，我是真想看看大元宝是啥样的，不会有什么想法。要是你不相信我，你说个地方，我一个人去看看就好。唉，这人年纪大了，没见过的东西也多了，就想着能见一见，死了都是好的。” 拜托，你才五十几好不？雨寒心里送了她两个卫生球，刚要拒绝，老太太抹开泪了：“你是一个好姑娘，心地是最善良的，我都五十九了，还没见过大元宝是啥样。我又不会贪你的东西，只是求着看一看，我一个人看看就好。呜呜……” 别呀，都快花甲的人了就为了看元宝，就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欺负了这老太太呢！ 抚额望天，呃，这天花板真脏……低头看着抹着泪的老太太，开口到：“好吧，你明天下午来我们院里，我给你看。记住，只能是你一个人来。” 老太太听到她这么说，抹了把眼角咧嘴一笑：“那好哩！” “没事我就先走了。”刚才她说什么？我们院里？不再看作激动状的老太太，转身就走。 就在她转身一瞬间，老太太刚才还有泪花的老眼猛然睁了睁，一缕精光一闪而逝。而她出了房门，眼角扫见阿萍身影一闪，唇角闪过一抹冷笑。 这家人，连老太太都抹开了面子这样，接下来的阴谋指定不小。不过这不是正好么，一次性解决，免得以后再啰嗦。 等到第二天下午，安排了秀云带着陈鸿和小梦离开，雨寒身着一件紫色紧身衣，脚踩一双新做的小皮靴子，坐在院里新买来的石桌边，等着老太太。 “我来了。”老太太果然是一个人出现，不由得让雨寒狐疑了下。按理说，老太太不应该只是想看元宝这么简单，应该是想骗自己把钱换成元宝，然后后面安排了人来抢。 屏息，勉强用气息查了下四周，确实是没有察觉有埋伏。 “那个，嗯……”老太太一进来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不停的扫着雨寒和她面前的桌子。 “坐吧。”这老太太，似乎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不是“你”就是“喂”，不过也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老太太在她对面坐下，雨寒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拿出一个二十两的银元宝。这还没放下来哪，就已经感觉到灼灼目光要把她的手给熔了。 “看吧。”大方的把这锭元宝放在桌上，要是老太太敢有什么主意，那好戏就开始咯。 “啊，这么大，这么亮！”老太太气迫不急待的伸出手，把这个银元宝给捏在手里，仿佛是摸着心肝尖尖一般，手指头轮着把这元宝给摸了个遍。 雨寒看得直摇头，这老太太就差张着老嘴去亲了！ “欣赏”了好久，老太太恋恋不舍的把元宝放下，看着雨寒说道：“好孩子，其他的呢？” “其他的？什么其他的？”警觉马上提升两道杠杠，还“好孩子”呢！ “就是，其他的元宝啊！快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啊！”老太太也不转弯抹角，急切的语气就像是被狗追一般。 雨寒看到，这老太太老眼里，有着怎么掩也掩不住的算计。也不露出痕迹，把吉记绸缎给的那一百两，剩下的四个元宝给拿出来放在桌上——这些天她用的钱，都只不过是那些碎银和铜板。 “啧啧……”老太太出身不算太贫寒，娘家在十里八乡也是颇有名望。打小儿她就有优越感，后来被迫嫁给陈家老太爷做填房，这股优越感都不曾减少。但在这五个银元宝面前，她的优越感瞬间就被剧烈震惊之后的难受代替。 她不是没见过钱，可这五个元宝，还真的是她快六十了，见过的最大最多的钱！天哪，白花花的银子啊！不由得拿起这个，又摸着那个，还不停的动着念头：这四十两给大孙子盖新房，这二十两给二孙子把婚定下了，这二十两给小孙子说个媳妇，还有二十两收着，将来当棺材本…… 诸般丑态，尽落入雨寒眼里。之前还努力掩着那股贪婪，现在不光是眼，整个散着臭味的身上，都散着浓浓的强烈的占有味。 雨寒也耐着性子，让老太太把这些元宝给摸了个遍，只是叹息，这钱让脏人给碰过了，回头还和让傻蛋提水来好好洗洗。 “啊，好孩子，这里是五个，一百两，其他的呢？”老太太终于把眼睛从元宝里拉出来，热切的看着雨寒。 “这就够了，你用五乘以十就好。”她的耐心有是限滴，也不管老太太是不是听得懂乘法，现在够了。 老太太愣愣的“哦”了一声，把面前的元宝一推：“好孩子，你快把这些收好，让别人瞧了去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