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安默现在发现,颜百辰比颜百牧还令人讨厌,别开脸,压根不想看到他,深呼吸一口,心平气静道:“现在去破庙吗?有没有带路的人啊?” 总不能让她自己找过去吧? “我和你一起去。” “我和你一起去!” 气氛更加尴尬,因为王铭和颜百辰,不约而同地说了一样的话。 安默、王铭、颜百辰,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ta,房内忽然陷入迷之寂静。 过了不知多久,突然间变得低调而沉默的张虹,缓缓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安默更为困惑,王铭和颜百辰她能理解,张虹又来凑哪门子的热闹? 见安默戒备地盯着自己,张虹爽朗一笑:“那么警惕地看着我干嘛?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我想和你聊一聊倒是真的。”看向颜百辰,问道,“小辰,可以暂时把安默借给我吗?” 颜百辰微微颔首,不带感情色彩地一个字:“好。” 张虹露出满意地微笑,又问向王铭:“铭子你同意吗?” 王铭踌躇,没有立即回答。 “放心,我又不吃人。如果安默出了什么问题,我赔一条命给她好不好?” 张虹一直笑嘻嘻地说,好像确实没什么坏心眼,加之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铭不好意思再坚持,值得答应,道:“大家都是朋友,虹姐的话严重了,你们两注意安全就好,我们等你们回来。” “那就谢谢你和小辰高抬贵手了。”张虹心愿达成,喜上眉梢,亲昵地挽起安默胳臂,“安默,我们走吧。早去早回,你明天还上课吧?” “嗯。”安默任凭张虹挽住自己,在对方的主导下,离开办公室。 走出办公楼大门,安默看着自己被拽住的手臂,笑吟吟道:“虹姐,可以放开我了吗?这样走路不舒服。” “当然,你不喜欢做的事情,我肯定不会为难你。”张虹爽快地放开手,迈着大步走过去开车。 她把车开到安默面前,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说道:“上车吧,距离破庙有一段路程,一个小时出头。” “好。” 搁在三个月以前,安默或许努力避免和张虹接触,尤其是单独相处,因为她一看到张虹,就怵得慌。但现在她的心态发生改变,觉得见面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想到王铭她就会勇敢。 …… 车子开向城外。 车内,张虹开车的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安默聊天,后面聊着聊着,话题就绕到安默的感情问题上。 张虹开车很专注,一直目视前方,和安默说话,始终保持目不斜视。 “你桃花运不错,连小辰都喜欢你。” 安默内心苦涩,面上却笑笑说道:“他能不能喜欢我,会不会喜欢我,虹姐应该很清楚。”。 笑,真的是一种非常好的伪装方式,不管何种负面情绪,都可以用它来化解、掩饰、藏匿。 “但你能被他看中,也是很难得的事情。”张虹略有感慨之意,她的潜台词是,安默能入颜百辰的法眼,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颜百辰除了身负诅咒之外,其余方面有多优秀,她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就连她那从小眼界出奇高的表妹关语童,也都一直苦恋对方。 “你说得对,我配不上他,而且我也不喜欢他。”安默知道张虹的意思,但是她的目的,不是追求最好的,而是寻找自己喜欢的。 “不喜欢小辰,难道喜欢王铭吗?”张虹终于问道她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王铭只是一厢情愿地单相思,她觉得只要自己坚持,王铭迟早有一天会因为感动而回头。 然而,如果安默也喜欢王铭的话,两个人相亲相爱,她要横插一脚,依照王铭的性格,那绝对没戏。 张虹这样直白地问安默,那是因为她心里抱有幻想,安默是不喜欢王铭的,至少从之前的表现来判断,安默只拿王铭当一个很好的异性朋友。 然而,今非昔比,时过境迁,一个人的心境,会随时间和环境不断改变。 安默之前懵懵懂懂,拿不准自己的想法,但现在很明确——她就是喜欢王铭!而且不会当圣母,因为别人苦恋王铭,就假装大方,放弃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别人的快乐。 “对!”果断地一个字,语气坚定,没有一丝丝地迟疑。 安默仅一个字的简单回答,便张虹的心凉到谷底。 嘴角蔓延起无尽的苦涩。 “看来你下定决心要成为我的情敌了。” “你愿意这个样子想就这样想吧。”安默侧头,凝神远眺地平线上依依不舍的夕阳。 她不是为了成为张虹的情敌,才去喜欢王铭,事实正好相反,她因为喜欢王铭,所以才不可避免地成为对方的情敌。 “好吧,虽然多了一个情敌让我很不开心,但我还是比较欣赏你现在的坦诚和直率,比之前的扭扭妮妮不肯承认好多了。” “那你真的误会了,我的确是前几天才发现,我喜欢他。之前不是扭扭妮妮,而是确实没找到感觉。” “那都不重要,现在是就够了。你放心,我不会采取卑劣的手段打败你,但是,我可能会千方百计让你爱上别人,等你主动退出。” “颜百辰?”安默轻声哂笑,“我估计你的计策,百分之九九以失败告终。” “会不会现在言之过早,等着看吧。”张虹胸有成竹道。 两人不再说话,大概半个小时后,也就是天色将幕时,车子行驶到距离破庙最近的路段。 由于庙宇建在半山腰处,没有直通公路,两人只好下车步行。 路程不远,沿着迂回的石阶蜿蜒而上,十分钟时间刚好走到。 破庙的确很破,土质围墙在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下,早已成为残垣断壁;屋顶青瓦残缺不起,或滑落在院中,或直接碎裂在房背上;房屋主体部分的木料,自然腐朽,尤其是紧挨地面的部分,情况更为严重。 地面杂草丛生,遍布石子瓦砾。 庙宇破败不堪,仿佛只要微风刮过,整个屋子就会以摧枯拉朽之势,顷刻间坍塌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