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纤为花舞的事情心急,也没注意到花若琳的欲言又止,“他不在我就走了,你注意手上的伤不要碰水,记得让那个侍女帮忙换药,我忙完再来看你。”
“那好,我的手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有时间我跟你说我和墨言的事。”花若琳看她急也没留她。
白依纤回了吟霜宫,两三天的时间扶桑和玉盏就把所有能打探到的消息都告诉她了,那天花舞没有回过吟霜宫,吟霜宫的手下在她回家必经的路上仔细查过却发现了她留下的痕迹。
有些像是暗号的东西,她们其实没注意,还好玉盏看到了,那些符号和那天在七仙阁白依纤收到的那块帕子上的符号有些相似,所以她特地留意了。
白依纤随她们来到那处发现奇怪符号的地方,是一处院子的围墙。
可是上面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她们所说的奇怪符号。
“怎么回事?”白依纤看着一脸茫然的扶桑,问道。
扶桑摊手摇头:“不知道,那天明明看到过的,用不知道是什么笔写的,反正不是墨汁倒是和小姐作画的笔有些相似。我还个玉盏讨论过是什么东西呢,后来我有事先走了,玉盏后来才回去的,有问题你问她。”
白依纤转头看玉盏,她却拿出来一个小瓶子,“这天羽城都是大户人家,谁人看到围墙上乱七八糟的符号会开心?要是放在那,不等小姐来就被人擦掉了,所以我就用药水把符号暂时藏起来了。”说完将手中的瓶子拧开,将药水撒上去,墙上的涂鸦渐渐显现了出来。
应该是花舞用自制的炭笔写的,她的英文写的还是那么优雅漂亮,可能是当时她来不及回吟霜宫给她留信,这里又没有手机,她不想外人看到留言,只能用英文写。
还好白姑娘这十年来英语还没忘记,墙上的留言翻译成中文就是:“小白,我有事离开一段时间,很快就回来,你不要担心。”
看到她的留言白依纤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不管怎样既然是花舞自愿离开的,她就暂时不用担心了。
因为那天独孤璃故意抓玉盏的事情,白依纤还不想回去见到独孤璃,所以就在吟霜宫住了下来。
不知不觉天已经凉了,白依纤带着玉盏在街上晃荡,想着什么时候去找花花,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真的能看懂那些符号?”转身就看到前方不远处标志性红衣黑发的男子笑得妖媚。
和柳流觞相处久了之后她就发现他和林慕麒乍看长得很像,其实性子相差十万八千里,他没有林慕麒那份温雅的气质,却因为多了些邪佞,整张脸都显得女气了起来。
白依纤每次看到他都有些奇怪的感觉,他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却又无端的让她讨厌不起来。
问话没有得到回答,柳流觞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雪月你不好奇是谁带走了她吗?”
白依纤眼神定定的看着柳流觞,“你想告诉我吗?”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但是如果他不想说,她好奇也没用。
“陪我吃顿饭,我就告诉你。怎么样?”柳流觞噙着邪气的笑,伸手挑起她垂下的发丝,漫不经心的问着。
白依纤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想看他是否说的是实话,玉盏却轻轻拉了拉她的衣摆,小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夜公子今天回家,小姐要回家吃饭的。”
夜行一直有个习惯,就是每次任务结束之后都会“回家”,这个所谓的家即是白姑娘的吟霜宫。
每当这时白姑娘都要一起吃饭的,几年来风雨无阻,两人都很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玉盏八卦体质作祟,她很恶趣味的想知道在小姐心中是夜美人重要还是流觞公子更重要。
当然这也决定了她以后有求于某小姐时该拿谁做借口!
白依纤一听玉盏提起才想起来今天夜美人要回来了,他这次任务的报酬是一本毒典的绝世孤本,白姑娘垂涎已久的好东西。
其实反正花舞没事她就放心了,她跟谁走的绝对没有陪夜美人回家吃饭重要,重点不是吃饭,是回家!
“既然流觞公子不想说那我也就不好奇了。”
“本王的爱妃要知道什么没必要陪不相干的人吃饭。”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表达的竟然还是同样的意思。
白依纤和柳流觞一起转身,一身淡青色锦袍的独孤璃骑在高大的马上,深邃的眸光扫过柳流觞一眼,然后定在白依纤身上。
“雪月,你真的不跟我走吗?”柳流觞也将眼神放在白依纤身上,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独孤璃眼神立刻就凌厉了起来,跳下马就拉住了白依纤另一只手,“柳流觞,放手!”说着掌风就朝着柳流觞招呼了过去。
“你们都给我放手,姑奶奶今天要回家吃饭。”白依纤甩开两人的手,看着两个男人在大街上大打出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丫的大街上你们不要脸姑娘我还要脸呢!
说完不再理会两人,拉着玉盏就走。
四周围观的群众还在窃窃私语,玉盏姑娘直接推开拦路的人:“看什么看?没见过两个男人争一位美女的啊?”
白依纤默,拉着玉姑娘暴走。
玉姑娘你能再直接再丢脸一点么?
独孤璃一听她拒绝柳流觞,还说要回家,心情立刻就愉悦了起来,丢给柳流觞一个挑衅的得意眼神,利落的翻身上马赶上前面疾走的小女子。
柳流觞邪嗜的笑容弥漫嘴角,眼中闪过愤恨的阴佞。
他的雪月居然为了别的男人拒绝他,那他为了她而做的那一切又算什么?他发过誓这辈子不能让他的雪月再爱上别人而受到伤害的!
可是,雪月还是不领情
白依纤拉着玉盏逃也似的走过了那条街道才停下来,一手叉腰做茶壶状,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玉盏的脑门数落:“你丫的脑袋被门夹了啊?小姐我的一世英名都被你破坏了啊啊啊啊啊”
玉盏委屈的撇嘴,小姐你哪里有什么一世英名啊?有也是被你现在的姿势破坏的,关我什么事?
“纤儿,上马!”突然温柔性感的男声打断白姑娘的泼妇行径,玉盏觉得眼前的男人简直就是小姐曾说的天使!
教育被打断,白姑娘极度不爽的扭头:“上你妹啊上?姑娘说了今天回家吃饭,你给我闪边儿去!”
独孤璃见她说完一句奇怪的话立刻转头就接着数落玉盏不理他,马上就变了脸色,虽然不懂她前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不是好话,后面的意思他当然听明白了,想他独孤璃什么时候被小女孩这样骂过?
“白依纤,谁教的你一个女孩子这么粗鲁的?”怒不可遏的独孤璃直接将她拉住,一个用力就扯上马背揽在身前。
“你给我放开!谁说女孩子就不能粗鲁的,你还没见过更粗鲁的呢!”白依纤使劲的挣扎却挣不脱,气得头顶冒烟,奶奶的,每次被他制住她就挣不脱。
“难道你师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堂堂毒女白衣连女孩子基本的教养都不懂?”独孤璃紧紧的将她困在怀里,忍着怒气问道。
上次在烟城的地道她也是这般,虽然这样的她很另类很可爱,可是女孩子乱说脏话总是不好的。
独孤璃却不知道在白依纤原本的世界,这样类似玩笑的“粗鲁”稀松平常,至少如果听到这话的人是花舞,她肯定还能囧囧有神的回击过去。
白依纤没想到他会提起白衣,愣了一下想起之前他曾问她和白衣什么关系,突然停止了挣扎。
“你对我师父很好奇?”他到底为什么要找白衣?难道是为了雨墨和他身上的毒?天下想要白衣的血的人不计其数,独孤璃也是其中之一吗?
那他千方百计想留下自己的目的是不是也因为她告诉过他自己是白衣的徒弟?
独孤璃却没有回答她,看她安静下来,揽着她就策马,嘴角泛着笑意:“纤儿,我带你回家吃饭。”
白依纤却从他手中抢过缰绳勒住了马,她回头,笑意明媚不可方物,“王爷,我说的回家是回吟霜宫,不是王府!”潋滟的桃花眼中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脸,独孤璃看到了自己脸上来不及隐藏的惊讶。
白依纤却趁他哑然的时候跳下马,拔下头上仅有的一支簪子,用力扎进马屁股。
马儿受惊往前狂奔了起来,独孤璃只能听到身后女子爽朗的娇笑声:“我家夜美人今天回家了,所以我们要回家吃饭,明天再回王府哦!”
夜行说他们都是飘零乱世四海为家的人,白依纤却坚持把吟霜宫那个小小而温馨的院子当做家,她告诉他如果她不能陪他去杀人就在家等他,所以每次夜行做完一单生意之后都要回到吟霜宫吃饭。
其实当时的白依纤只是希望他能留着命回来,他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在意的人,不想他死!
弄走了独孤妖孽,白姑娘心情甚好的带着玉盏回吟霜宫,可是却在门口看到倚门而立的某人满脸阴沉的看着她。
见到她回来,独孤璃立刻露出了温柔深情的招牌笑容,白依纤觉得看到他笑她就头皮发麻,直觉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