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来一阵沉闷的咳嗽声,白锦回过神,走进屋内。 隔着一窗帘幕,狐狸真身显露,九尾无意识的在空中游荡。白锦站在帘幕外,听的白九的声音似有些虚弱,“我让白瑛去把白浪找回来了。你的伤可无碍?” 里头许久未有声音。白锦本想离开,却听的白九一声叹息,问:“烟儿呢?” 白锦脚步一顿,回头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帘幕后的九尾狐,沉吟半响回:“她无事,还不知你受了伤。” 白九一声轻笑,声音还是有点虚弱,“还是不用告诉她了。你这几日多上点心。” “嗯。你自己好好养伤。” 红木门被轻轻关上,屋内一时有点压抑,帘幕后的九尾蜷着身子趴在地上,眼眸微敛,掩盖了其中所有的情绪。 白锦啊,你可真越来越不会撒谎了······也太小看九尾的能力了,有没有外人侵入,我还是知道的啊,更何况两人还有过一战。 颇有点讽刺,忍不住连自己都会想笑,他白离也有一天会吃味了,数百年的守候总以为只要像以前那样一直守候下去,他也是会幸福的,可是他不满足了,当红九提出要联姻时,他就已经不满足了,可笑的是,他竟然还能忍下这口气,回来和白锦做各种各样的安排,那样从容,从容的让他想吐。 白烟,我突然有点恨你了呢······ “额,大师啊,我家就住在那边,那么我们就在此别过啦。”白烟抬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反正这和尚也看不见。 那双眼睛如墨似深,浅浅将她望了望,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被他这么看着,总觉得怪怪的。 “你住在鬼木山?”他看上去神情怪怪的,白烟拿捏不准,干笑两声,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呵呵,也不算吧,在山脚下。” 她望着他那双空洞的眼睛,很无语的说:“我说大师啊,你这眼睛看不见,怎么指哪你都能知道啊。” 他勾唇浅然一笑:“贫僧开了佛眼的。” 我靠!白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一个跟头撞在他身上。尼玛,开了佛眼不早说!!!那不是她在他面前那些鬼鬼祟祟的小动作小眼神都被他瞧了个干净?那,那······还是赶紧溜吧。 她往旁边挪了挪,弯腰鞠躬很是恭敬:“大师,就此别过啊,咱们俩的缘分真是让小女子喜极而涕啊,谢谢大师的救命之恩,那,再见。” 她转身转的很是快速,砰的一声撞在了身后的大树上,她来不及喊疼,逃命要紧。 “女施主,请留步。”他的声音跟个幽灵一样突然响起。 留你个大头鬼啊······白烟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往回冲。她这是倒的什么八辈子霉啊,遇到他一次吓尿一次,这和尚肯定是她的克星,扫把星投胎。 “尾巴掉出来了。”正当她埋头朝前冲时,突然有人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出于本能,白烟回头看了看屁股,然后顺嘴回了句:“没有啊······”啊字还没啊完,便卡壳了,妖孽和尚正低着头细细的望着自己,那眼神还真像在研究她的身体构造,看的她毛骨悚然。 高分贝音量陡然拔地而起——“啊啊啊······” 吓尿了,吓尿了,白烟一边鬼嚎着一边往狐狸洞的方向冲去。不要啊,她不想被再去那个鬼寺啊。 这一吓狐狸尾巴吓了出来,三条尾巴迎风飞舞。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竟听闻他一声轻叹:“可惜了······” 可惜什么?白烟脑子里才冒出这个问题,尾巴一疼,被狠狠拽住。她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缩变回了狐狸身子。 他低低笑了声:“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尾巴。修为不高,没想到居然都修到三尾了。”白烟吓的眼眶里立马包了一包泪。 他眉目间熏染了如玉般的温雅,眸色漆黑,此刻在白烟眼里已经不是吸引力,而是致命的杀伤力了。 她抽搭着哀求:“和尚师父,你别杀我啊,好歹我们也有一场师徒之遇嘛!” 黑曜石般的眸中冷芒闪过,红色薄唇冷勾:“贫僧可不记得和狐狸有过师徒情分。”抓着她尾巴的手暗中加了力道,“三百年竟有了三尾,看来日后必是大患。” 白烟立马惊悚了:“三尾?什么三尾?小狐狸我一直是一尾啊,师父你别骗我啊······我真的只有一尾,不成大器的,你看我这么点修为,都给你抓了两次了,求你放过我呗······”两只狐狸爪子搓着,大大的狐狸眼睛泪水汪汪,很是可怜。 奈何,她面对的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妖僧啊! 所以,无德冷哼:“传闻狐狸狡猾奸诈果然不假,嘴里没有一句真话。看贫僧今日不收了你。” 说着一双手竟然抚上了她的肚子,白烟一吓,狐狸爪子一爪子招呼了上去:“流氓!你,你摸我肚子干什么?” 他脸色更冷了,不由勾了唇讽刺道:“不说贫僧还是个和尚,就算不是个和尚,也不会对一只狐狸感兴趣。” 白烟怒了,悲愤了,颤抖着爪子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欺负人!” “人?你?”他的手继续在她肚子上摸索,没一会,扬了唇意味不明的笑:“原来如此。” 白烟大惊,脸色煞白。一把捂住肚子,“你,你想干什么?这珠子虽然不是我自愿吞下去的,可是它现在已经在我肚子里了,你不能强取豪夺。” “嗯,词语用的很不错,可是,对象很不对。在妖界似乎从来都只有强取豪夺,不是吗?” 眼看他就要采取下一步动作,白烟急了,“你不能杀我!” 无德一顿,眸色深深看着她,似乎等她把话说下去。 “不管我是不是狐狸,好歹我救了你一命不是吗?要不是我,你早就被蛇妖给吞进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