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在大厅门口正好遇见猪头一样的邹飞,正闷着头往里闯。宋玉急忙伸手拦住他,嗓音低沉,“不用上去了,她没回来!” “没回来?还没回来?”邹飞有些失神地重复着问道。 宋玉掏出烟递过去,“你和她不合适,算了吧!” 邹飞抽出一根点上,整个人颓废憔悴,“我也知道我和她不合适,但是,我管不住自己。”宋玉没有说话,拍了拍邹飞的肩膀率先走出大门。邹飞低着头跟了上去,急走两步问道:“他们复合了?” 宋玉一愣,点了点头,“君子成人之美,我请你喝酒!” 邹飞极少看见这么亲和的师兄,一时有些不适应,呆愣着点了点头。季琳看着宋玉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了望女教师的单身宿舍楼,心道:自己明明看见郭丽进去了,为什么阿玉要骗邹飞,难道?季琳有些生气,漂亮的小脸阴云密布,甩了甩长发走进身后的宿舍楼。一个云杭就够了,如果再多一个郭丽,自己在宋玉心中倒底成了什么,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呆坐在地上的郭丽被敲门声唤醒,沙哑的嗓音问道:“谁啊?” “郭老师,我季琳!” “季琳?”郭丽伸手抹干净眼泪,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正打算伸手开门,却瞥见穿衣镜里自己脖子上紫红的吻痕,细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嘴角微扬,一把将上衣撕开,破碎的衣服挂在光洁的肩头,黑色的肩带下吻痕隐没在丰韵的乳沟里,色情无比。 季琳看见衣衫不整的郭丽,整颗心像掉进了冰窟一般,彻骨的寒意让她死命攥紧了拳头问道,“宋玉来过吗?” 郭丽通红的双眼又开始涌出晶莹的泪珠,散乱的头发披在肩头,盖不住情爱的痕迹。郭丽躲闪着坐在床上,修长的手臂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低低的声音沙哑难听:“季琳,老师这个样子,你、你就当没有看见好不好?”大大的眼睛含着泪花看着季琳,当真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好你个宋玉,我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你倒好,回来不说一声也就罢了,竟然,竟然!”季琳看着郭丽气的浑身颤抖,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说出更不堪的话。 “我反抗了,我还想用杯子打他,可是,可是,呜呜呜”郭丽将脸埋进腿间,压抑着哭出声音。季琳看着满地褐色的咖啡,衬着白色的瓷杯碎片,就像怎么也清洗不干净的破布,缠的自己喘不上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季琳一把拽住郭丽的长发,双眼通红地瞪着她,恨不得活撕了她一样。郭丽有些心惊,她没有想到季琳竟然对宋玉用情如此之深,心中一丝愧疚闪过,随即被滔天的恨意覆盖。 郭丽一把挣开,死死地捏住季琳的手腕,“为什么?还能为什么?男人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除了掠夺还是掠夺,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理会别人是爱是恨,只要他们满足了,开心了,就什么都好了。” 季琳陷入一种疯狂的思想之中无法逃脱,有个人在她脑海里一直在喊:宋玉背叛了你!背叛了你!他不要你了!不要你了!郭丽看着颓然倒地的季琳吃了一惊,急忙将她抱到床上。 “季琳?季琳?”郭丽轻拍着季琳的脸颊,对方却面如死灰,完全陷入昏迷。郭丽慌了,在床前来回踱着步子,她不能让宋玉知道人是在自己这里昏倒的,更不能让宋玉知道是自己刺激了季琳。 “该怎么办?怎么办?”郭丽慌忙从包里翻出手机,“打给谁?谁才不会告诉宋玉?”郭丽的脑袋飞速地旋转着,突然李睿温和的影子闯入脑海。郭丽心中一喜,哆嗦着将手伸进季琳的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李睿的电话。 “喂,季琳?”李睿惊喜的声音传来。 “李睿,我是郭丽!”郭丽调整了一下情绪,只是嘶哑的声音透着疲倦。 “郭老师?”李睿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疑惑地问道:“您有事吗?” “不是我有事,是季琳有事,你来我宿舍吧,404室。”说罢就挂了电话。李睿满脑袋都是问号,就算季琳有事为什么会找上自己?难道和宋玉吵架了?李睿摇摇头,心里头闷闷地向外走去。 “师兄,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满脸的伤。我为了她已经尽到最大的努力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要背叛我?”邹飞喝的眼都红了,拉着宋玉的手喋喋不休地说着。 宋玉夹着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劣质的啤酒有种涩涩的苦味,让他禁不住皱起眉毛。 “哥,哥,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改,我改!”邹飞贴近宋玉,醉眼朦胧的双眼看着他,似乎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不可。 “你很好,是她配不上你!”宋玉清浅地说了一句,忍着苦涩又咽了一口酒,“以后别干这么蠢的事情了!” “蠢?哈哈,哥,你不公平。我为了丽丽打架你就说我蠢,那你为了云杭把黑炭揍得跟个屁似得,怎么不说自己蠢?”邹飞指着宋玉笑的傻乎乎的。 宋玉懒得搭理他,兀自一口一口喝着杯里的酒,苦的他很想揍人。邹飞突然俩手紧紧的抱住宋玉的胳膊,哇哇地哭了起来,周围吃饭的人诧异地看着他们,不时地窃窃私语。宋玉皱眉,一脚踹了上去,邹飞吃痛,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一下神,张嘴就哭。宋玉随手拎起一个啤酒瓶子塞进邹飞的嘴里,半瓶苦涩的液体骨碌碌倒了进去。邹飞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着宋玉就是说不出话来。 “疯够了就滚起来坐好!”宋玉的声音没有太大起伏,修长的手指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一脚丫子踹在旁边的凳子上,砰的一声砸在空空的一堆酒瓶上,破碎的玻璃渣子在光线之中闪着森森的光。周围的人急忙闷头吃饭,跟喝醉的人讲道理,那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