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袁妗羽压根就不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将军府嫡女。而且,燕京城是三大势力分庭抗礼的地盘,袁妗羽背后的便宜老爹袁洪大将军是有兵有军队,是随时可以扯旗造反的存在。不仅如此,虽然袁妗羽自家手下人才数量还是略有不足,但单论私人势力却也堪称庞大! 因此,要威胁她袁妗羽,区区一个手里没兵的国师是不够资格,哪怕此人其实武功高得令人发指,足以一个人单挑此时皇宫里所有人,也是枉然!不过,左琛闫之言虽是威胁,但其中道理真实不虚,由不得她不思量。 在武举发展这些时日里,如果袁妗羽选择继续出力去阻拦左琛闫的计划,若是没能成功了,结果就是很不好看,赔了夫人又折兵;若是成功了,对于她来说也无任何好处,平白与国师左琛闫这等政治大鳄鱼结仇。赢了也亏本啊!不值! 于是,众人将目光都落在袁妗羽身上,看看她如何选择。 众目睽睽之下,袁妗羽原本不想废话那么多,但是在元国这个鬼地方,这些拽得二五八万的家伙是当头头的,是规则的制定者,因此你不能不顺应跟他们,不得不顺应这同样显得无比傻的规则去行事。 事实上,她总不能说,面对你的嘴炮,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吧?且,适当的礼貌还是必须。 “国师大人,本小姐答应你,不刻意针对你的什么计划。事实上,本小姐对于大人物之间的交手,是不感兴趣。你要安排自己人夺得武举的胜利果实也好,要别的什么也罢……”缓了缓,袁妗羽说到:“国师大人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过,本小姐需要扶助庶长兄袁无邪的事情,想必国师也是心知肚明,不如大家各取所需!” 她所要求的事情,左琛闫自然是心知肚明,然后说:“那是自然。羽小姐也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气氛稍微缓和,左琛闫轻轻一笑,却是没有了刚才的那些冷酷残忍之色,多了几分像是人类的温暖,言下就是问着:“本座还以为羽小姐要同七王府的高手们同仇敌忾,联起手来同本座过不去呢!” 他这样娓娓道来,完全看不出刚刚是在威胁把袁妗羽抄家灭族的一丝样子。 他指的“高手们”主要是说梵头陀,看上去梵头陀似乎与袁妗羽的“手下”林尔曼私交不浅的样子,而且袁妗羽自己似乎也同莲玉小郡主关系比较好。这样一来,由不得左琛闫不怀疑,袁妗羽是不是与七王府联合起来坑自己。 这年头,大家都喜欢走套路。跟幕后黑手非得硬生生杠到底同样也是套路,大家少一点套路多一些真诚,不可以么?袁妗羽心想,就算你这么问我,也不能说实话,其实我是跟七王府一起坑你的呀!要不然,你国师大人非得恶向胆边生,把我“蹦瞎卡拉卡”再“啪叽啪叽”了不可! “七王爷与郡主自然是有他们的安排,小女子可不敢牵涉其中。”不轻不重地撇清了自己身上的嫌疑干系,袁妗羽笑着说:“国师只管放心!妗羽晓得以后该如果做。” 这便算是双方和解了。左琛闫不计较袁妗羽在擂台时帮助七王府对付自己部下的事,袁妗羽也不继续让自己摩下的武生与蒙面人为难。 至于梵头陀,甚至都不是来当魁首的,只是来给自家主子开路的。他跟袁妗羽有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 于是,在袁妗羽的皮笑肉不笑的“盛情邀请”下,左琛闫同样皮笑肉不笑地“兴高采烈”坐下来,与她把酒言欢!用现代华夏联播的话说,袁府大将军嫡女在皇宫宴席上会见了元国国师左琛闫一行人,双方在进行了亲密友好的磋商会谈之后,取得了富有成效的双边共识。 看得旁边已经下场休息的袁无邪眼皮子直抽抽。 他是看不到这两只“狐狸”是怎么对峙的。他只知道,自家妹妹如此威猛,竟连国师都能够说服!也不知道最终是太子殿下将来能不能够降得住她!否则,就这样娶了她,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不过,这样一来,刚才在左琛闫责问时,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也被硬生生按回了胸膛里面。之前袁妗羽已经带着他在太子那里取得支持,如今国师也不做反对,自己成功取得前三的可能性顿时大增! “其实,对于羽小姐办画报局的事情,本座还是很关心的,但是本座有一事不明?”在得到袁妗羽“请讲”的答复后,左琛闫又笑道:“如今,羽小姐身为皇亲国戚,贵族闺阁,为何一定要受这份操劳,出去开辟商场?” 左琛闫换上了一张亲切的面孔这样说着,仿佛他自己不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无数阴谋的幕后黑手,而是一个关心妹妹的邻家大哥哥一样,拉扯家常! 事实上,袁妗羽在这个时代抛头露面去经商,确实是与众不同,在国师大人这个宅男来看,这简直是阴阳颠倒,他自个整天窝在皇宫里面玩阴谋,不是拿死人炼药,就是专研各种杀人手段;反之,这袁妗羽却是天天往外面跑!这究竟谁是男人,谁是女人来着? 对于他的疑问,袁妗羽不由得摆正了自己坐姿,随后正色道:“妗羽窃以为,贵族的套路是要失败了,这个时代的中原已不是它当年的模样,不会再承认老蒙族统治地位……毕竟,这世界上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每个人必须靠自己强大起来,烂泥是扶不上墙。这反而启发了我,作为新时代大元当前的贵族,我能不能干点什么呢?” 昨日种种昨日死,今日种种今日生。从今往后,我就是轻狂嚣张第一妃! 不知为啥,袁妗羽脑中,仿佛无来由地冒出来这样一条弹幕。 好羞耻! 不开玩笑了。 事实上,待在元国的首都北京的前身——燕京城里生活,袁妗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便,除了没有各种电气化的便捷工具以外,二十一世纪有的各行各业,在燕京城里都有。就连以前没有的报纸,这不是也给她鼓捣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