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墨云轻的神色,更加冷肃。
她之前受过的所有委屈,他也要一点一点为她讨回来。
谁敢再欺负她,他必定要跟谁过不去。
毕竟,他们如今心意相通,算得上是渊源颇深,天道之下,既然命运的轨迹,摆弄到这里了,那他做的一切,都有了道理,不再是无的放矢,随意胡闹。
言灼整个人被墨云轻抱的紧紧的,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感动,又是觉得无奈又无言。
她严重怀疑,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比她还小!
而且,她证据充足,不接受任何反驳。
不然,他如今的行为干嘛如此幼稚,像一个早些年间见过的不知名动物,最喜欢挂在人的身上。
她看他,就是这样……
动不动就抱,就拉手,恨不得一直缠在一起~
“好了,现在可以不闹了吧。”
她问着他。
“嗯。”
墨云轻心满意足,自是也不怕什么,无惧什么,也就不刻意打扰她了。
他抱着她,静静躺着,体会这难得的安心与静谧。
要是屋外没人就好了,他还想跟灼儿说些话呢。
都怪那宁渊!
他眸中涌动着厌烦之色,却仍是静静等着。
“宁王世子,止步!”
言灼刚集中注意力看向屋外,却见到宁渊的手,正按在门上,下一刻,便是要推门而入。
她连忙出声呵斥道,同时发出一道灵力,挡在了门后。
好险!
如此不讲信用,当真是小人!
他在她的心中的印象,更是跌落到谷底的谷底,被判永远不得上岸。
“啊……”
宁渊的手,猛地停住了。
他眼神微动,脸上也不见尴尬之色,唇角微勾,也不推门了,就站在门外。
“啊,灼儿,刚刚我问你话,你未回答,还以为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呢,心中有些担心,这才冒昧想要推门而入……”
“宁王世子多虑了,我无事,只是不想回声罢了。”
“我今日累了,”言灼说着,便咳嗽了两声,“夜深了,世子还是请回吧。”
“灼儿,你就这般不待见我,恨我吗?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要如何?只要你能消气,你说出来,渊哥哥保证照办。”
他声音有些急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么的深情。
渊哥哥?
照办?
那她想要退婚可以吧?
言灼嗤笑,神识留意着他的神情,却见他面上一片狰狞,眼中也有着愤恨。
呵呵!
这些话,就留着去骗他的芸妹妹去吧!
只要你道歉,我就必须要原谅吗?又是跟言芸儿一样的强盗逻辑。
被窝中的墨云轻,也生气了。
他如珠如宝对待的人,他凭什么如此对待?
总有一日,他要正大光明地打他一顿,替他和灼儿,出出心头的恶气。
“世子请回吧,言灼心意已决。”
她哑着嗓子说道。
宁渊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心中的火,顿时一拱一拱地往上冒。
“灼儿,你既如此厌烦我,我……我也实在是无法多说什么。如今夜也深了,况且你身体虚弱,又受了伤,渊哥哥实在是不该打扰你休息。”
他的话说的通情达理极了,若是他为人也能如此,她的婚事,恐怕早就退了,如何能耽搁到如此地步?
“但……”
他的“但”一出,言灼心中又是一烦。
“但我们两个的事情,还是需要好好商议一番,不管是道歉,还是商议退婚之事,都不该随随便便,我后日在清风明月楼做东,还请灼儿能够赏脸前去。”
他长叹一声。
“再给渊哥哥一个机会,到时,你说什么,我都认了。”
他脸上的表情,也是极为难过,神色很是自然诚挚,没有一点作假之态。
难道,他真的厌倦了她对他的冷言冷语?难道他真的愿意放手了?
如果是真的,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但,她的心中,更多却是怀疑,以他的性格,他如何肯罢手?
不过,她如今正是迫切地想要退婚,所以,这个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看看!
如果宁渊同意了,便是意味着圣上也会同意了,那她的婚事,可是十拿九稳便能退了。
想到这些,言灼又看了看旁边的墨云轻。
他神色冷静,正看着她,眉头微皱,轻轻摇了摇头。
言灼攥了攥他的手,神色极为果决。
“即是宁王世子盛情相邀,那言灼便是却之不恭了。”
“甚好,甚好,如此甚好~”
宁渊来回踱着步子,似是极为喜悦,他脸上又显出灿烂的笑意来,这笑容里,带了些少年时的纯净与天真。
言灼看着,有些发楞。
不知什么时候,他变了,变得两面三刀,变得唯利是图。
是他变了呢,还是他一直都是如此,只是她不知道呢?
她的手有些疼。
她回头看去,见墨云轻正嘟着嘴,一脸受伤的神情。
她的笑立马绽放了出来,很是开心。
“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有些感慨人心难测罢了。”
她传音于他,仔细说着,只怕他误解了不高兴。
两人在一起,不就是互相招呼吗?照顾彼此的生活,照顾彼此的心情。
她说过不会喜欢他,就是不会,再无丝毫可能。她心中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他却不知道,误解也极为正常,所以,需要她和他多多沟通。
她并不觉得这令人厌烦,爱情中,这些,便是些甜蜜的小负担罢了。若是他不爱你,你又如何体会到这些,体会到被人重视的感觉?而且,万事说开,之后的相处,便会越来越简单。
果然,这一解释,他的神色又柔和了许多。
“灼儿?”
门外那人又喊道。
“灼儿,你早些休息吧,那后天上午,我们便在清风明月楼见,不见不散。”
“嗯。”
里面言灼仍是淡淡回声。
他们如今这状态,她也没必要对他的态度有多么之好,现在这般已是不错了的,而明日……
她眸光一闪,又想到了些事情,记在心中,准备待会吩咐青黛去办。
“那灼儿,我走了。”
宁渊目中有些留恋和难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