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林宛虽然已经不生气了，但发生的事情总是有记忆存在的。她想过会儿回复他。
森旭又写：“宛姑娘，不高兴啦！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你也会这么说的。你这么好看，我担心别的男人也喜欢你，那麻烦就大了！”
林宛不想说什么，拍了一张泳衣的照片发过去。
森旭仔细看看图片，还行。
“你预约的是女教练吗？”森旭问。
“市体育中心就一个女教练，她的班学员已满。”林宛一个字一个字输的很慢。
森旭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他飞快地想对策。换地方？不行，林宛已经报名了，让她退款，再到别的地方找女教练，她会生气的。那怎么办？只能我亲自出马了，以后林宛她俩去学游泳的时候，我抽空去守护着。要上班，没有时间。怎么办？实在不行，我休年假。森旭主意已定。
“你以后学游泳，我来陪吧，我会游泳，顺便教教你们俩。教练学员多，教不过来的。”森旭提议道。
“你不是要上班吗？”林宛反问。
“我有双休，还有我准备休年假。把你教会游泳是大事！”森旭掩饰着。
“好吧！你乐意就行！”林宛噘着嘴。
开始学游泳了，在规定的时间，学员都到齐了。教练见5个学员装备都挺齐全，泳帽、泳镜、鼻夹、耳塞。5个学员排成一排，由低到高，由胖到瘦，挺有规律的，教练暗暗好笑。
教练按部就班地教游泳的步骤。由于是成人班，学员们的理解能力比较强。只要不怕水，学起来都挺快。憋气、漂，轻而易举都过了。蛙泳的手部动作和腿部动作模仿得有模有样。
渐渐地，教练发现，有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青年一直看着自己的学员。他猜想，或许那个他是来“偷师学艺”的？再观察几次，他发现不对，看那青年游泳的姿势，很娴熟的呀！他手一指，问学员们：“那个帅哥，是谁的男朋友？”
停顿了好一会儿。
“我！”林宛小声地说，有点难为情。
“这挺好，等会儿学换气的时候，让他多教教你！我一个人还顾不过来。”教练微笑着说。
“他会游，但是不会教。”林宛说。
“对，大多数人都这样。我会教大家动作要领，关键是自己要大胆练习。”教练一本正经。
林宛这下放心了。她不算胆子大，也不算胆子小。她现在已经能憋气，并且让自己像一只青蛙那样漂在水面上。滑动手臂，用力蹬腿，也能往前游一二米，但就是不会换气。她得站着，换好气，再漂在水面上，往前游。如此重复了很多次，毫无进展。潘燕也跟她一样。
森旭看到教练跟学员有一段距离，基本没有肢体接触，他放心大胆地自顾自地游起来。游一个来回，就站定看看林宛，再看看教练。
不好，教练向林宛走近，好像林宛呛了一口水，教练要去拉他。森旭立即潜入水中，似鲤鱼一般，“嗖”地一窜，游到林宛身边，他双手从水下托起林宛，眼神中满是关切。
“你没事吧！”
林宛摘掉泳镜，她眼圈发红，猛咳几下：“我呛到了一口水，有点慌了！”
“歇一会儿，没事的，过一会儿就好了！”森旭安慰。
“你们俩到边上休息一下吧！我继续练！”潘燕不陪林宛，是不想当电灯泡。潘燕心里满是羡慕、嫉妒，但不恨。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她觉得林宛是个好闺蜜，处处替她着想，倒是自己，时常耍小性子。潘燕从内心底希望他俩幸福。
“好点了吗？”森旭关切地问。
“上了岸一切正常！”林宛开起了玩笑。
“等会儿，我来教你换气，你往前游，该换气的时候，我托你一把，你吸好气继续游。”森旭觉得自己的方法可行。
“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林宛很忐忑。
“等你准备好了就下水，今天不下水也没关系，明天再学。”森旭很体谅，只要林宛在自己身边，他愿意就这么待着。
“你给我讲讲换气的步骤。”林宛要求。她想：学习是自己的事，就像学生学习一样，知道了方法要领，要自己感悟，学游泳也是一种学习。
“好的，我看你已经能像青蛙一样漂在水面上了，也能憋着一口气游一两米。接下去你要这样，手划水的时候，把气吐掉，在水里吐气，快吐完的时候，双手压水，头抬出水面，张大嘴巴吸气。吸好气，你再到水里游，划水——吐气——压水——抬头——吸气。如此循环往复。”
“我有点明白了！我来说，你听听看，对不对？”林宛看着森旭说。
林宛边做动作边说：“手划水的时候，把气吐掉，在水里吐气，快吐完的时候，双手压水，头抬出水面，张大嘴巴吸气。吸好气，再到水里游，划水——吐气——压水——抬头——吸气。对吗？”
“哇，不愧是老师，聪明，说的完全正确！”森旭夸奖，“到了水里不要紧张，我在旁边保护你！”
林宛在心里又默念了几遍换气要领。她觉得森旭讲得很清晰，比百度上的游泳要领更细致，当然也比教练更有耐心。她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等会我自己练的时候，你不要托我。如果我呛水了，你就过来。”林宛还是希望自己能学会。
林宛拍拍腿肚子，带好泳镜，又下了水。她照着刚才背的要领，一步一步做起来，注意力特别集中。她吸足一口气，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她让自己漂在水面上。手划水，脚用力蹬；用嘴巴吐气，一串串泡泡“咕咕”地往上冒；气快吐完了，她双手用力压水，头冒出了水面，她张大嘴巴吸气，身体落回水里，她张开双臂划水，继续刚才的动作……
当林宛换第三口气时，她已游出了五六米远。她站在泳池中央，仰望巨大的钢结构屋顶，心中充满了豪迈。
这时，森旭游了过来，林宛一下子拥了上去。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林宛连声道谢。森旭把林宛拥得更紧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两人都听见了。
不知拥抱了多长时间，两人轻轻松开对方。
“趁热打铁，你刚学会，再练习练习，这时候感觉最好！”森旭含情脉脉。